“二爺,張兵長他們回來了?”衛牧走進院子,見到衛b正在陪蔡琰散步,笑著立在門邊,拱手說道。

衛b抬了抬頭隨口說道:“回來就好,讓他們休息一下,晚點我去衛所一趟。”衛牧微微垂首,朝二人拱手一禮退去。

蔡琰眼珠子一轉,催促道:“夫君,既然有事,你就去忙嘛,我自己一個人沒事的。”衛b愣了愣,隨即裝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琰兒,你是不是嫌我煩了?”蔡琰吐了吐香舌。這時,郝娘端著一碗參湯從後廚走來,邊走,邊笑著說道:“你還不知道自己多煩人呀,姐姐這幾日被你煩得很呢,學院裡的孩子們天天盼著她去上課,都叫你一人霸佔了。”如今的郝娘,渾身散發著自信,臉上的燙傷疤痕已經幾乎沒有了,這多虧了衛b的不屑努力,在古籍中找到了治療傷疤的古方子,雖然還有一點痕跡,但略施澹妝已經能夠完全遮掩。

恢復了容貌的郝娘,美得讓人驚心動魄。就連鍾嬋也不敢說自己比她好看,再加上郝孃的身姿是天生的婀娜,就更顯得她美豔不可方物,只可惜她習慣了素衣著身,否則不知道要美到何種程度……

“什麼叫我一個霸佔了,我這不是關心她嘛。”衛b一臉的委屈,當然是裝出來的。

蔡琰也替衛b說好話,只是,她心裡還是惦記著學院的孩子們,畢竟,之前朝夕相處了幾個月,對於孩子們,她多少還是有點感情的。

郝娘將參湯遞給衛b,握著蔡琰的手,建議道:“姐姐,其實你不用聽衛大哥的,穩婆們都說了,懷孕的時候多走動走動是好的,況且你現在還沒顯懷呢。”衛b反駁道:“那說的是四五個月以後,現在可是最危險的時期,你們不懂……來,琰兒,我餵你喝湯。”蔡琰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與郝娘二人相視一笑。

或許是覺得自己做得確實有點過火了,衛b餵了蔡琰參湯後,鬆了口,

“好吧,既然你想去學院,那就去吧,不過要讓小花跟著你。”小花就是滿花嬸的女兒,費曜的妻子,身寬體胖的偉力奇女子,目前在謝玉自己組建的女子衛隊中任職,主要任務就是在蔡琰出行的時候,隨行保護左右。

“真的可以嗎?”蔡琰激動得不得了,看得衛b連連嘆氣。點頭說道:“當然可以,不過你要量力而行,每日只能授課兩個時辰,多了我可不依。”

“嘻嘻,我都聽夫君的。”蔡琰墊起腳尖,在衛b臉上啄了一下。郝娘在一旁捂著嘴偷笑,心裡既是羨慕,又是期待。

衛b則是在心裡反思自己,能讓蔡琰做出如此大膽的行為,看來之前幾日確實太委屈她了。

其實,也不能怪衛b,他本來就是孤兒,孤兒最渴望的就是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對於衛氏,他沒有多大的歸屬感,倒是與蔡琰兩人的小家,更讓他感到溫馨。

如今知道自己馬上就要當爹了,衛b小心謹慎一點也是正常之舉。只是這種小心,過於自私了,沒有考慮到蔡琰的意願。

臨近中午的時候。張飛一行人在酒樓慶祝。這次出征前後不過十三天,剛好來得及回來過年節。

徐晃也在昨天帶著三千城衛軍返回了,比張飛早了大半天,大傢伙相約今天聚聚。

郝客來酒樓,郝孃的產業,今日也哥幾個包場了。龍山軍五名兵長全部到齊,城衛軍三十名隊長也分席入座,身為總兵加督軍的徐晃自然坐在上首,旁邊以此是田豐和荀或。

由此可見,大傢伙對於兩位先生的尊重,基本次於衛b。

“來,荀先生,俺敬你一杯。”張飛主動起身,這次出征,他雖然跟荀或有幾次意見相悖的時候,但他知道,荀或是個厲害的人,要不是荀或,他估計要耽擱不少時日才能完成衛b給的任務。

荀或年紀跟衛b相彷,因為留著鬍子,所以看上去略顯老氣,給人成熟穩重的感覺,這一點尤其讓人有安全感,特別是沒讀過書的漢子們,對他尤其的敬佩。

“對對對,我們也敬先生一杯。”幾個龍山軍的兵長同時起身,包括徐晃。

徐晃說道:“這次北上沒有先生跟著,我這心裡老不得勁,這不,讓烏莫邪這廝繞了七八日,要是有先生的話,沒準我們早就凱旋而歸了。”荀或知道徐晃是在恭維自己,笑了笑,舉杯一飲而盡。

徐晃見狀,哈哈笑著也幹了,同時看向一旁的田豐,兩人相視一笑。他其實是替張飛賠罪來著,張飛這小子一意孤行,著實讓荀或這個監軍十分為難,可這又能怎麼辦呢,張飛年紀小,做事衝動,自己身為老大哥只能站出來說好話了。

好在任務算是完成了,若是任務沒有完成,張飛這個鍋可就背定,若是行軍打仗的時候這麼意氣用事,那還了得?

荀或對此心知肚明,只是心裡頭也很是無奈,自己終究是後來者,龍山軍與城衛隊裡沒有什麼威望,說話也沒有人聽,看來自己要做點什麼,讓軍士們信服才行了。

荀或當然不會怪張飛,他這樣聰明的人,只會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然後想辦法解決問題。

自古成大事者,從來不是那些自怨自艾,或者將過錯推脫於人之輩,只有那些不斷反思強大己身者,才能逐漸壯大,一步一步走到強者的寶座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田豐笑著說道:“你們這次北上,可知王氏趁機帶兵北上,妄想一夜屠城?”眾人聞言都是一怔,徐晃等人更是衝冠一怒。

張飛拍桌而起,

“真有此事?”他們剛剛回來,安邑城中一片歌舞昇平,並沒有被攻城的痕跡,自然是不知道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城中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荀或也是眉心微蹙,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關鍵所在,蹙眉說道:“可是討董聯盟所為?”田豐微微一笑,點頭,又搖頭,放下快子,說道:“也算是吧,不過,真正幕後之人,是曹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