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阿迦松,你太冒失了……如果我今天沒有趕到,如果我沒有阻止你繼續進攻,如果我們不願捨棄角鬥士兵團,那麼後果是什麼?你不該犯這麼簡單的錯誤!”

巴克斯的營地裡,馬略皇帝教訓著他麾下的大將。

“陛下,我只是想以攻代守。卡倫鹿堡曾經被李昂佔據過,難保他沒做過什麼手腳……我擔心守不住。”

阿迦松老老實實的低頭解釋著。

“再怎麼樣,都比野戰好啊……阿迦松,你總是不願考慮戰爭之外的因素。卡倫鹿堡是鳳凰騎士團的駐地,如果李昂強攻卡倫鹿堡,鳳凰騎士團是會幫我們的……”

馬略皇帝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著。

“我知道野戰對我們不利……但我藏住了所有鐵環百夫長,原本準備繞過戰場奔襲他的中軍王旗……”

阿迦松低頭輕聲說道。

“你還是不瞭解李昂……阿迦松,我敢保證,李昂根本就不在他的中軍營地!你太喜歡冒險了,阿迦松……咳咳咳……咳!咳!!……”

馬略皇帝說著說著,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陛下,您趕緊躺著休息,別說話了……”

阿迦松有些慌亂,他知道馬略的病情,可這位陛下在這種時候還帶著部隊驅馬狂奔……

“呼……呼……我沒事……沒事……”

馬略撥開阿迦松試圖攙扶的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小塊黑乎乎的東西,掰下了一小片丟進了桌上的酒杯裡,隨後連同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與往常一樣,馬略依然在用小爐子加熱紅酒,只不過現在已經沒用鉛製的器皿了。

“陛下!這是……”

阿迦松瞪大了眼睛,慌張的壓低了音量:“這是鴉片?!”

“……這確實是鴉片。”

喝完那杯加了鴉片膏的酒之後,馬略皇帝不再咳嗽,臉色看上去也紅潤了不少。

“您……”

阿迦松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兩手顫抖著,最終捂住了臉,緩緩的坐到了椅子上。

他意識到馬略皇帝的身體可能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現在臉色潮紅的樣子,倒很像是迴光返照。

“這些鴉片是醫生給我開的藥。我只能靠這個了……我的病已經治不好了。”

馬略很淡定的看著阿迦松:“你現在是帝國的元帥……你不能再把自己視為一個衝鋒陷陣的將軍了,阿迦松。”

“陛下,我……我們的敵人是李昂……我沒信心在謀略方面勝過他。如果我一直守在卡倫鹿堡,很可能會被困住……就像我在七岔要塞時那樣……”

阿迦鬆手足無措的看著馬略,低聲闡述著自己的心魔。

“既然如此,那就與他速戰速決吧,畢竟現在已經出擊到這裡了……如果對謀略沒信心,那就堂堂正正的列陣推進!”

馬略皇帝拍了拍阿迦松的肩:“我記得,以前的阿迦松一向是堅信自己能戰勝任何強敵的。”

“如果您的身體依然健康,那我依然堅信能戰勝任何強敵……”

阿迦松低下頭,跪倒在馬略皇帝身前,眼裡漸漸有了淚光:“可現在……陛下……”

“哭個屁!我還沒死呢!”

馬略一拳打在阿迦松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