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湖城西側。

一匹惡魔般的戰馬緩緩的走到了獅湖城下。

那匹馬全身披著漆黑的重甲,但很明顯不是活物——它雙眼散發著詭異的紅光,頭上還有兩支彎彎的角。

這是一匹惡魔軍馬,由於全身籠罩著馬鎧,看起來與李昂曾在海邊對付恐懼軍團的時候見過的亡靈馬沒什麼區別。

但馬背上的‘人’,姑且說它是個人吧,畢竟看起來也算是人的形狀……它並不是腐朽的亡靈,更像是一具鮮血淋漓的剛剛失去皮肉沒多久的屍體。

它看起來也有點像是墮落者,只是更加高大且可怖,幾乎完全沒有血肉的頭顱露出了白裡透紅的顴骨,兩個大眼珠子正在滴溜溜的四處觀望。

身上是一套暗紅發黑的鎧甲,手中拿著一柄發著微光的戰斧。

這套裝備看起來很不一般,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這是墮落者大軍的首領。

“吞噬者!”

維迪斯大王聽說過這個形象。

而隨後,他有些微微的後悔——他不該把獅湖城內作亂的那些無賴騎士和黑社會成員扔出城外的。

眼下,吞噬者的身體四周發出了一陣黑霧。

伴隨著黑霧同時出現的,是一種難以理解的低語聲,那或許是某種咒語,光是遠遠聽著就會讓人覺得心煩意亂。

黑霧漸漸縈繞,籠罩了那些摔斷了腿正在慘叫的無賴們。

隨後,那些無賴開始一邊痛苦的嚎叫,一邊瘋狂的撕扯自己!

這種場景,一般人看了或許會連續做很長時間的噩夢——這一百多名無賴在薄薄的黑霧中,用一種殘忍的方式,一片片的將自己身上的皮肉,連同衣物一起撕碎。

從頭部開始,頭皮……眼皮……臉,脖子……

然後是軀幹與四肢……

手指抓扯之處,皮肉分離,血肉模糊。

他們撕扯得很慢,就像是在將自己凌遲一般,一片片的撕扯,一片片的摳落。

血雨隨著他們的面板和肉屑一起灑落,將城外的空地變得一片狼藉。

不久之後,這些無賴扯光全身所有的面板,連腳底的都沒放過。

他們……或者說,它們,成為了全新的墮落者。

與那位吞噬者一樣,它們瞪著光溜溜的大眼珠子,看向了城牆上的活人們。

那些作亂的無賴有一百多人,維迪斯把他們扔出城外,等於是給吞噬者增加了一百多兵力……

維迪斯大王有些艱難的嚥了口唾沫。

他現在是城牆上唯一保持著鎮定的人。

他身邊的菲爾茲威戰士們,連同‘堅盾’哈康首領在內,都正在不停的嘔吐。

或許這些菲爾茲威戰士都曾是殺人不眨眼的暴徒,但再怎麼殺人不眨眼,也沒見過上百人集體自行凌遲的慘案……

吞噬者盯著維迪斯看了幾眼,隨後轉身離去了,那黑霧也隨著它一起離去。

那讓人心煩的低語聲,也伴隨著吞噬者與它身邊的黑霧同時遠去。

而遠處,可怕的嚎叫與哀鳴聲不斷響起……

那是有其他的活人被轉化成了墮落者!

遠遠傳來的哀鳴,使得城內的菲爾茲威戰士們不斷回想起之前看到的可怖場景,他們的眼裡充滿了驚駭與絕望。

隨著黑霧與低語聲的不斷遊走,哀嚎聲漸漸綿延到了整個獅湖城周邊,或許方圓數十里都能聽到。

“陛下,南邊有人用弓箭射進來一封信……你們怎麼了?全都吐了?”

就在這時,‘叉胡’艾裡伯爵拿著一張皺巴巴的牛皮紙找到了維迪斯大王,隨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哈康領主和城牆上計程車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