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兒……讓我過去!”

那領頭的酒鬼雖然明顯不怎麼清醒,但也不傻,他站在橋中間兩頭看了看,打著酒嗝喊話讓他的人讓路。

橋面上的酒鬼們倒也聽話,一個個磨磨蹭蹭讓開了橋面。

領主大人索性直接站到了橋頭:“你是他們的頭兒?過來聊聊吧,反正你們肯定是過不了橋的。”

那大個子看了看領主大人,慢悠悠的把著鐵鏈往前挪了兩步。

這是個身材魁梧滿臉鬍鬚的壯男,渾身的酒氣隔著十幾米都能辣眼睛。

鏽跡斑斑的戰甲上還遺留著一些血跡,外面寬鬆的橙黃色罩袍,使他的體型看起來顯得更加龐大。

“我是阿拉里克!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夥計,你身上有酒嗎?我們沒酒了。你知道的,行軍打仗怎麼能不帶麥酒呢?”

這酒鬼頭子看來確實還不算太清醒,但似乎可以交流。

李昂確實聽過這個名字,而且無論是前世在遊戲裡,還是在他剛到菲爾茲威的那些日子,都聽說過。

“喧鬧者”阿拉里克。

有人說他是建了大功卻被迫離開戰場的**,一個貴族們權勢下的犧牲品;

也有人說他只是個擅於吹牛的醉鬼,一個愛耍酒瘋的老流氓;

還有人說他就是預言之子,是傳說中的英雄,人民的救世主——這是幾個酒鬼說的。

但無論如何,關於他的所有傳言,開頭和結尾基本都是一致的。

所有的傳聞都說,他一年前從光嘯灣的酒館裡帶出了一群酗酒的醉鬼,然後自稱‘潘德的新王’,並且向城裡計程車兵的發起了‘征服大陸’的‘聖戰’……

按理說這僅僅只是一群醉鬼鬧事而已,這樣的開頭,通常都會在第二天早上以一群人的宿醉和無數人的咒罵聲中結束。

但不知道為什麼,阿拉里克的‘聖戰’並沒有完結。

他們從光嘯灣出發,鬧哄哄的一路向東,發起了‘史詩般的東征’——這也是那幾個酒鬼說的。

這些酒鬼們白天襲擊村莊和農場,晚上喝酒狂歡,如同蝗蟲一般開啟了他們永不休止的“流動麥酒節”。

‘酒鬼團’的名聲很快傳遍了大陸西部,甚至詭異的形成了一種近乎宗教信仰般的狂熱。

許多烏合之眾帶著武器和盔甲離開了他們原本的駐地,加入到這場喧囂不停的鬧劇中來。

很快,阿拉里克的軍隊裡就有了成百上千名醉漢,並且源源不斷的有新的傢伙補充進來。

醉醺醺的‘東征’一直在繼續,酗酒從未停止,而阿拉里克的‘威名’越來越大。

據說整個短嚎村都曾被這支軍隊吞沒拆毀,哪怕是房頂的木板都沒被放過。

但奇怪的是,菲爾茲威和烈獅王國的領主們,對這一日益增長的威脅視若無睹——當然,也可能是束手無策。

而所有傳聞的最後,也都是統一的結尾——最後一個嘗試擊敗阿拉里克的領主,是來自菲爾茲威的“遠行者”比約恩首領。在戰鬥的最後,比約恩首領無助的舉著半塊盾牌被海量的酒鬼所淹沒。

據說,那時的阿拉里克,一手拿著釘頭錘,一手持一面沾滿血的扇形盾,眼神瘋狂。

但從那以後,似乎就沒人再見到“喧鬧者”阿拉里克和他的酒鬼團了。

領主大人其實沒想到自己能在克溫村遇上他,畢竟按照傳聞,這支酒鬼部隊最後出現的地方也只是在烈獅王國西部邊境短嚎村。(注)

而且現在看起來,這傢伙眼神並不瘋狂,只有醉意。

“阿拉里克閣下,我是李昂·格里芬,我們能聊聊嗎?”

領主大人還是希望儘量和平解決,畢竟現在的形勢,就算守著橋直到天荒地老,大概也是撈不到什麼戰利品的。

“哈,一個貴族……看看這傢伙的旗幟,這可是個男爵……男爵大人居然說要和我聊聊……哈哈哈!”

阿拉里克譏諷的笑著,沒搭理李昂,反而回頭對他的部隊嚷嚷起來。

對面的酒鬼們又一次鬧哄哄的怪笑起來。

看來這位“喧鬧者”,大概是跟某些貴族有那麼點階級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