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李存業東拐西繞,好一會,才來到一處破敗的茅屋前。

看著眼前好似隨時都會倒塌的茅屋,李存業臉上閃過一絲自卑。

“屋室簡陋,還望仙師勿怪。”

顧千秋搖頭:“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屋宅也是一樣,還需看其所住之人。”

李存業聞言,眼神不由愣了愣,繼而若有所思,對著顧千秋長躬一禮:“仙師所言甚是,小子受教了。”

致謝之後,他就長身而起,整個人和剛才,精氣神都有了明顯的變化,腰直如槍、雙眼明亮有光。

一時間,顧千秋都不由多看了幾眼,甚至內心中,不由感到萬分詫異,自己隨口幾句話,沒想到卻令他人頓悟。

“仙師,請……”

此刻,李存業心中,再無絲毫自卑,有的,只有自信,和坦然,那股昂揚的精神,好似能感染萬物般。

點點頭,顧千秋跟著他的指引,進入屋中,只不過,時不時的都會看其一眼,因為在他的感應中。

李存業那股昂揚的精神,好似火炬般,照亮了周身一丈空間,令人想不注意都難。

“這是境界?還是一種精神?真是奇妙的世界。”

走在後頭的顧千秋,心頭默默的思索著,他對於李存業現在這種狀態,很是好奇,本能的想要探索明白。

幾次試探,卻是一無所獲,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就連其是虛是實、是信念還是精神都不知道。

很快,兩人來到一個臥室前,李存業剛開啟房門,顧千秋的臉色就是一變,因為他的懷中,驅邪符忽然起了一絲反應。

但待他細看之時,卻什麼都沒發現,彷彿剛才的一切,只不過是他的幻覺。

如此變化,令他都有點摸不著頭腦,只能暫時放下,畢竟,現在不是細究的時候,李存業正在旁邊殷切的望著他。

朝他點點頭,顧千秋轉頭看去,心中不由一驚,只見此時,臥室的床榻上,正躺著一個人,不,都已經不算是人了。

此人形如骷髏、臉無血色,渾身上下,估計半兩肉都無,唯一還能證明她是人的,就只有那胸腹處,微不可見的起伏。

不待他問話,李存業解釋道:“仙師勿怪,家母如此模樣,非是小子照顧不力,而是九年纏綿病榻,身體太過虛弱所導致。”

顧千秋聞言,不由點頭,的確如此,九年啊,這麼長的時間,別說是人,哪怕是鐵人,長時間不動,都會被鏽蝕,更何況人乎?

他不是大夫,前世也不是醫生,所謂望聞問切,一概不通,但哪怕不懂這些,只看面色,他都明白。

此人沒有多少時日了,暗中瞥了李存業一眼,心中不由一聲長嘆,世間最悲慘之事,莫過於此,子欲養、而親不在。

略一沉吟,他還是覺得,盡人事、聽天命,也就是他現在,還不會那些傳說中的奪命、延壽之法,不然他此次肯定會使用。

拿出一張回春符,又叫李存業找到一個木碗,盛上半碗水,就把回春符,燒於水中,看著手中木碗所盛。

半碗頗有點渾濁不清的符水,李存業眼中不由露出一絲遲疑,下意識的看向顧千秋,似是想要他再次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