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嬴虔與嬴渠梁的神色變化,荒不得搖頭。

他心裡清楚百年戰亂,秦國一直被魏國壓著,以至於,秦人與秦國上下,心頭都憋著一口氣。

這一口氣不出,秦國的心氣提不上來。

而想要出這口惡氣,唯有戰爭。

以大軍擊潰魏國,奪回河西,才能讓秦人出這口惡氣,然後讓秦人從此停止脊樑,秦國才有可能成為中原霸主。

這一刻,荒雖然看出來了,但沒有提醒兩人。

歸根到底,秦國現在沒有資格做出改變,一切都要以變法為主,以積累國力為主。

若是他提及了,說不定會起到反作用。

荒心裡清楚,有時候信心與傲骨,需要一場又一場的勝利來塑造,未來的大秦銳士之所有無敵之勢,便是因為,自從新軍建成,以衛鞅為首,以河西之戰為其開鋒。

隨後,司馬錯,白起,等等諸將,取得了一場又一場的勝利,為大秦銳士淬鍊,這才有了大秦銳士天下第一之名。

特別是武安君白起。

他以近百萬敵人的屍體,為大秦銳士淬鋒,這才有了大秦銳士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之名,這也才有了人屠之稱。

所以,不經歷一場戰爭,光靠變法,只能讓秦國富庶,但是不能讓秦國強大,不能讓秦人挺直脊樑。

荒曾經想過,要不要提點嬴渠梁與嬴虔。

但是,後來荒放棄了。

秦人悍勇好武,一旦他提及,這一場戰爭必然會提前到來,這對於秦國並非是好事。

特別是,現在的朝歌劫氣籠罩,席捲整個魏地。

在劫氣的加速下,戰爭只怕是迫在眉睫了。

在這個時候,還是穩一手比較妥當。

壓下心頭想法,荒與嬴渠梁以及嬴虔分析了一會兒中原局勢,以及秦國變法的種種情況。

三人交流了一會兒,嬴渠梁與嬴虔告辭離開。

他們此行的目的完成,留在荒的府上,也沒有了太大的作用。

而且,秦國變法,雖然有衛鞅操持,但,嬴渠梁的事兒也不少,更別說是負責編煉新軍的嬴虔了。

望著兩人離去,突然出現的屍子語氣幽幽,道:「國師對於君上,當真是大方啊!」

「哈哈,我們終究是立足秦國。」

荒瞥了一眼屍子,意味深長,道:「我是秦人,更是秦國師,這些都是應該做的,我寄大希望於秦國!」

「屍子,總有一天,我們也許需要依靠秦國!」

「不要小看中原大地之上的國家,他們之所以建立,每一個都有各自的氣運,就算是現在苟延殘喘的東周都是如此。」

「修士講究因果,而國家便是大因果。」

「這天下蒼生,便是天大的因果,秦國乃是曾經的五霸之一,就算是落寂了,也是當世大國,人口眾多。」

.......

聽到荒的話,屍子點了點頭。

對於這個道理,他也是清楚的。正因為如此,從始至終,他在嬴渠梁的面前,沒有擺架子。

因為他清楚,修士,除非是到了高深處,否則不可招惹一國之君。

這一刻,屍子心中雖然有很多的疑惑,沒有答案,但是,他沒有多問,而是從這個話題上跳了過去。

「國師,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何時出發?」

見到荒沒有回答,屍子繼續,道:「相里子那邊傳來訊息,靈酒還需要一段時間,口味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