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辭!」

荒放下茶盅朝著贏虔,道:「秦國變法,不光是君上一人之事,下一任秦君,極為重要。」

「只有深徹的瞭解了秦法對於民眾,對於這個國家帶來的變化,新君才會堅持秦法。」

「所以,你我請辭太子傅,拉孟西白三族入局,然後推波助瀾,坐視此事發生。」

「一來,讓民眾清楚,法不阿貴,新法其實是保護他們的。」

「同時也讓太子深入民間,去自己看一看秦國的黎庶,去看一看他未來的子民,瞭解秦法對於秦國的作用。」

「請辭?」

贏虔眉頭緊蹙,他對於嬴駟極為的喜歡,一直都帶在身邊培養,此刻他心頭有些糾結。

他可是清楚,荒與他在秦國的地位,一旦他們兩個請辭太子傅,這很容易讓嬴駟地位不穩。

「國師,你我請辭太子傅,這對駟兒不太公平……」

放下茶盅,荒語氣平靜:「上將軍,請辭一事,勢在必行。」

「當然,我只是說我,至於上將軍如何行事,一切全憑上將軍心意!」

「就算你出手瓦解此事,我也不會在乎……」

這一刻,荒有些煩了。

他之所以提醒贏虔,也僅僅只是因為惠文王還不錯,但,有他在,再配合衛鞅,又沒有惠文王都一樣。

他不想失去對於歷史的瞭解,但,他並不懼怕失去。

就算是天地一片混沌,他也有信心殺出一條通天大道。

「國師,此事事關重大,虔需要考慮一二,三日後,贏虔會給國師一個答覆!」

贏虔神色凝重。

他可是清楚荒與衛鞅對於嬴渠梁的影響,一旦讓荒開口,嬴駟的太子位只怕是懸了。

他要與嬴渠梁提前通氣。

「好。」

點了點頭,荒目送贏虔離去,神色平靜,他只是提醒一二,不論贏虔如何選擇,對於他都沒有影響。

反正他會請辭!

「國師,為何不直接與君上提及?」風徵詫異的看了一眼荒,將心中的好奇問了出來。

「太子,終究是君上親子,上將軍乃太子大伯,他們這是家事,我開口,終究是外人。」

荒笑了笑。

「不過,我也得去一趟左庶長府與政事堂了,墨家出手,除了我之外,君上與左庶長也是目標。」

喝了一口熱茶,荒意味深長,道:「特別是左庶長!」

「他墨家還沒有喪心病狂到滅殺一國之君的地步,但是殺衛鞅,他們不會有半點遲疑。」

「嗯。」

風徵點了點頭,他自然是清楚其中的差別,畢竟殺一國之君與殺一個臣子,帶來的影響是截然不同的。

最後,風徵告誡了一聲:「墨徒下山,衛鞅未必攔得住!」

荒點了點頭,朝著風徵:「肯定攔不住,光靠那些護法甲士,又如何是墨家劍陣的對手。」

「不過,這裡是櫟陽,秦國國都,他們想要獵殺衛鞅,就只能入櫟陽。」

「在這裡,衛鞅佔據絕對的主導權,更何況,我麾下鐵騎暫時也用不上。」

這一刻,荒眼中滿是殺機:「有了鐵騎出手,在配合清水房,以及黑冰臺,完全可以解決這一次的危機。」

「至於君上,根本沒有必要出秦王宮,墨家還不至於膽大包天進入秦王宮擒拿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