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羽也察覺到了自身意識體與上次有所不同,周身氣息流轉倒是有些像《太上無極篇》的路數,應當是他將靈氣轉化為太上養魂氣緣故。

三道識神互相打量一番,不同的是許羽和陳敬平都較為放鬆,而初入的凝嵐就就顯得較為拘謹了,驟然墜入一處未知之所,使她心中充滿了防備。

“這是哪裡?”

“此地名無念閣,是為助有緣人解決些許疑難雜症而設。”

許羽說出早就打好的腹稿,既要開門做生意,不妨將這裡包裝得高大上一些。

“那我可否離去?”

“如有交易,貨貨兩訖可隨時離去,無有則可直接離開,你要現在離開麼?”

“那就放我……”

話已到嘴邊,被她硬生忍下,她不是沒聽聞過那些善於欺哄修行者的邪崇詭物傳聞,也清楚知道解除此類邪崇的修士大多沒有什麼好下場。

但此地氣息中正平和,不似邪崇住所,能以這種形式與她進行交易的定是修士中神通廣大之輩,要是急於離去,說不得便錯過了一樁機緣。

當然,也不排除那類善於製造幻境的邪崇存在,若真如此,那以她境界,性命危矣。

因而,她打算看看這一大一小兩道識神說什麼再做決定。

一上來便聽得此間名諱讓陳敬平覺得頗有收穫,要他自己去問,多少還要費些心思。

同時,他也大致聽出這道銀色身影也是第一次進入,看來這位前輩拉人也不頻繁,這樣都能尋到當時即將邪化的自己,當真是他走了大運。

見氣氛逐漸陷入沉默,陳敬平趕忙開口,一為了緩解氣氛,而是再次正式表達感謝。

“多謝前輩……閣主救命之恩,在下冒昧以丹瓶式樣探得天雷坊所在,現居於坊內,不知可否讓我當面拜會前輩,以示感激之情……”

許羽自是不會讓陳敬平真尋到他,推辭道:

“一月前,我確實還在天雷坊,只不過現已離開,坊內確有蹊蹺,你可自行其事,無需特意尋我。”

【天雷坊?似乎距稽首山百多里,有一大坊紅河坊,下設幾個小型坊市,其中便有一處喚作天雷坊,那裡有什麼特殊麼?】

似乎對這名字有些印象,凝嵐眉頭微皺……

“是在下孟浪了。”

陳敬平恭敬一禮,也不執著於此,即便無法見到,他也不是沒有報答機會,隨著他修為提升,他相信前輩早晚有用得上他的一天。

而這蹊蹺一說則讓他陷入了思索,他來到天雷坊也不單單是為了尋覓蹤跡,而是這裡為羽化仙宮,懸空劍閣,以及靈蟾寺勢力交匯。

坑害過他的羽化仙宮即便要將手伸來也要掂量一番,並且坊內也有他一直關注的散修無端失蹤傳聞……

心思迴轉,見纖瘦人影仍在猶疑,陳敬平便好心開口說明了一下狀況:

“這位道友,在下上次入得此處是因邪化在即,為前輩……閣主所救,你若有所求,也可提出。”

突然被點到,凝嵐沒有慌張,聽過兩人一段交談,她只能判斷那金色身影似乎不是第一次進無念閣,且被這神通廣大的無念閣閣主救過,卻並未完全打消她心中對此間的顧慮。

而最能證明此間為大能修士開闢的而非邪崇詭譎所設幻境的方式莫過於一問修行,也就是俗稱的論道。

即便是能竊取他人內心想法的邪崇,也說不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修行之理。

正好,她對修行也有些許疑惑。

於是,便斟酌著問道:

“事實上,我修行時間不長,不過修身境筋骨段,兩位修為閱歷都遠超在下,在下也確有一問,便是這世人修行之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