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鼻道?

殉道者?

鑄道人?

這些都是以往褚青霄從未聽過的辭藻。

他看著範元武,臉上的神情專注,想要確認對方所言是否屬實。

但這很難做到。

一來他沒有那洞察人心的本事。

二來範元武此人城府極深,除了他這位人不人鬼不鬼的弟弟,大抵再無軟肋。

這樣的人,本就難以預料。

“那他的目的是什麼?”褚青霄問道。

範元武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他告訴我的事情並不多,只是說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還說元文只是暫時以這種狀態存活,但想要真正意義上的活過來,還需要一個契機……”

說道這裡,範元武頓了頓,沉默了下來。

“而你覺得那個契機在我身上?”褚青霄神情古怪的問道。

範元武沒有說話,顯然哪怕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依然藏著某些秘密,不願透露給褚青霄。

“剛剛跟著範兄來到這裡時,碰巧聽到了些許範兄與元文的對話,我聽範兄說你想要弄明白為什麼我會死而復生?”

“還說要奪回屬於元文的東西。”褚青霄卻並不在乎範元武的態度,而是繼續言道。

“但範兄有沒有想過,我根本就沒有死,我也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我能活下來只是因為一些運氣,加上宋統領們的保護。”

褚青霄能說出這話,其實已經是釋放了足夠的善意。

他是想要告訴範元武,不要在對他動歪腦筋,也不要給他殺他的理由。

褚青霄的故人不多。

這大抵也是這世上少有的,能讓他心軟之人。

範元武是個聰明人,他聽出了褚青霄的言外之意。

但他卻冷笑道:“褚青霄,你現在握著我的把柄,你知道我不敢再對你動手,就不用再假惺惺的跟我說這些。”

“我們兄弟二人落在你手上,是我算計不精,我願賭服輸。”

“你要殺要剮,我皆無話可說……”

褚青霄聞言,搖了搖頭。

他大抵明白,這些年範元武可能也經歷了一些事情,他思慮人心的方式已經有他故有的邏輯,褚青霄也無心去改變他的思維。

他只要確定範元武不敢再尋他麻煩,就已經足夠,至於其他的種種,他也無心去管。

想到這裡,褚青霄不免有些意興闌珊。

在來到天懸山之前,他曾滿心的希望與故人見面。

但所見之人,卻一個比一個讓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