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側伺候的是一位長相年輕,腰間佩著長劍的辰光宗合虛長老,其臉色鐵青地站在旁邊,又不得不小心回答:“是的,白大人。這便是我辰光宗無數年來積攢的典籍了。”

“怪不得這麼多年無有長進,竟然連一尊大羅仙都走不出,活該落得今日的局面。”

白久峰不屑一笑,隨手將手中玉簡拋開,玉簡摔落地面,砸出一道缺口,讓合虛長老看得十分心痛,卻不得不陪出笑臉。

“白大人出身仙道大派,自然是看不上我等小宗小派的絕學。”

“呵,無趣,無趣。我如此激你,你卻連拔劍與我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張池君,聽說你還是辰光宗如今最強的劍仙,心中卻無半點銳意,看來也不過如此。”

白久峰淡淡地看向面前這位面容年輕,卻帶著一股滄桑意味的合虛長老。

“張池君?”

沈昊有些驚訝地掃了對方一眼,暗道:“這人就是連星巧說過的那位師兄?在付光書入魔之後,這張池君便是辰光宗內僅有的以為有望大羅的仙人。”

張池君默然無言,只是低著頭,任由白久峰羞辱。

但白久峰卻不打算放過他,繼續道:“張池君,身為劍仙,若無一往無前,寧折不彎的銳氣,還有什麼資格修劍?你配得上你腰間那柄長劍嗎?

“今日你不對我出手,心中必要留下遺憾與破綻,來日你還有可能踏出那一步,用你的劍去證道不朽大羅嗎?為了你的前途,拔出你的劍吧!”

白久峰冷笑連連,一定要逼迫張池君出手。新

張池君右手緊握著劍柄,鬆開又捏緊,捏緊之後再次鬆開,終於是深吸口氣,給出回應,道:“用我的劍法去證道不朽,對我來說從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嗯?”

白久峰眉頭一擰。

“我若對大人出手,縱然白大人不與我計較,其餘人見到了,也會以我辰光宗不服調查為名,作出更過分的事情。”

張池君緩緩道:“所以請饒恕晚輩無法從命。”

“蠢貨!”

白久峰嗤笑搖頭,目光中帶著戲謔,道:“既然你覺得劍道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東西,就折斷你的劍,證明給我看。”

張池君臉色一白,只是他未做多少猶豫,下一刻便拔出長劍,法力震盪。

長劍乃九品仙劍,鋒銳蓋世,但在其主人的法力震盪下卻是哀鳴一聲,甘願自毀,化作節節碎片盪開。

張池君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望著白久峰道:“這下,大人滿意了嗎?”

“滿意,滿意了!哈哈哈哈!”

白久峰一臉沉醉的站在原地,望著張池君的手中斷劍,似在吸食著什麼極美味的東西,片刻後,他面顯紅暈,大笑而去。

沈昊負手站在不遠處,淡淡地看著這一幕,白久峰從其身邊走過,卻是半點也未曾察覺沈昊的存在。

於沈昊的目光中,剛才張池君主動折斷手中長劍的時候,似乎有一抹古怪意蘊衍出,又迅速被白久峰收納掉。

“白久峰之前和古巖打鬥時,似乎也給了我類似感覺。”

沈昊心中一動,想出一種可能。

“此人有某種秘法,能將他人對大道的領悟,化作自身的養分。怪不得他要逼迫張池君主動折劍,原來是想要奪取張池君對大道的領悟。”

沈昊若有所思,分出一縷念頭留下,念頭飛速沒入大殿中的一處玉簡內,飛快閱覽著其中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