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看了靈歡一眼,他沒想到靈歡居然會想到這一步。

靈歡說道:“當初我家鄉就是發了洪水,我弟弟染了瘟疫,我娘要給他治病才把我賣了的。”

她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自己悲慘的童年遭遇,神色卻淡漠的很。

宋年心頭一痛,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以後有我疼你,那些都過去了。”

靈歡撲哧一笑:“你以為我還放不下啊?”頓了頓,她不甚在意地說道:“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他們賣了我,若非如此,我又怎麼會遇見大人?他們看重弟弟,不在乎我這個女兒,我又何必在意他們?他們賣了我,我反而過得更好,便是兩清了。”

靈歡說著,神色卻漸漸凝重了起來:“我只是在想,河東不知多少人家又要賣女兒了。這些女孩子們,可能不會像我這麼幸運,遇見大人這樣好的人。”她喃喃地說道:“那些女孩子們得多可憐。”

孟星辭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靈歡說得對,這是個大問題。”

正說著話,蔣小飛突然策馬而來,停在了馬車旁邊。

“大人、世子,前面有官兵在驅趕百姓!”蔣小飛滿臉憤慨地說道。

定勇侯治軍森嚴,從不允許雁回軍驚擾百姓,蔣小飛沒想到,竟然有官兵驅趕百姓。

這簡直顛覆了蔣小飛的認知。

孟星辭神色一變:“我們去看看。”

葉洵和宋年接連下了馬車,白至倫也跟著一起。

是一群流民打算進入州府,被官府的官兵們驅趕。這群百姓有兩三百人,他們衣衫襤褸,面黃肌瘦,他們不敢反抗,只好步步後退。

即使如此,官兵們還要大聲斥責他們,要讓他們離開。看到女子婦人,官兵還要上前調戲。

有個官兵正抓著一個姑娘抱在懷裡,姑娘的老母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旁邊的流民憤怒地瞪著他們,可是官兵們笑哈哈地斥退了他們。

孟星辭滿臉怒色的怒斥道:“住手,放開他!”

“哪裡來不長眼的東西,竟敢管你爺爺的事!”官兵怒聲斥道。

這幾日官兵們驅趕了不少的百姓,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並沒有把孟星辭看在眼裡。

蔣小飛暴怒,上去一腳狠狠地踹在了官兵的腹部,將他踹倒在地。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跟我們大人說話?!”蔣小飛怒聲斥道。

其他官兵一愣,紛紛拔出武器,可是看著孟星辭等人氣度非凡,一時間竟不敢上前。

孟星辭拿出聖旨:“我乃皇上派來監軍的,爾等還不速速退下。”

幾個士兵對視了一眼,“我們可不識字,什麼監軍,我們不認識?”

白至倫此時走了出來,“不認識字,可認識白家的家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