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不過五六歲,愛玩好動的年紀,就住在這條街上,基本上是一條街的人看著她長大的,都將她當成自家孩子。

小姑娘當時就大哭了起來,有鄰居立刻就通知了小姑娘的爺爺。

小姑娘的爺爺是在這街上做糖人的,祖孫兩人相依為命,爺爺聽說小姑娘惹禍了,急忙跑過來道歉。畢竟是自家孫女撞人在先,總該是道歉的。

愛子公主身邊的侍女不依不饒,說弄髒了公主的衣裙,冒犯了公主,這是死罪,當即就要抓小姑娘回去責罰。

這下一來,整條街的人就不願意了,紛紛站出來斥責愛子公主,說她蛇蠍心腸,竟對一個小孩子下此毒手。

愛子公主身邊的侍女便道:“我們公主身份尊貴,她冒犯了公主,難道不該治罪嗎?”

百姓就喊道:“大不了賠給她便是。”

愛子公主的衣物自然是價格昂貴,侍女不客氣地說了一個數字,這下百姓們都不敢開口了。

事情僵持到這,就有人去報官了。事關公主,還牽扯到了議和大事,縣令也不敢做主,便去請孟星辭回來。

孟星辭聽完事情的經過,她淡淡地看了愛子公主一眼。

愛子公主心頭一驚,連忙說道:“孟大人,不過是手底下的人大驚小怪,其實本就算不得什麼,倒是把事情鬧大。”

正好趕過來的武田慈郎聽到這話,當即說道:“你們大啟的百姓都敢冒犯我們東瀛最尊貴的公主殿下,可見沒有將我東瀛放在眼裡,你大啟就是這樣和談的嗎?”

孟星辭神色淡漠地看了武田慈郎一眼,“本官認為,和談的誠意在意雙方。只單憑孩童的意外便斷定是否冒犯公主,武田將軍是否太過小題大做?”

武田慈郎冷冷地說道:“本將軍只知道有人冒犯了公主殿下,而你卻有意包庇。”

孟星辭輕笑了一下,“既然意外發生了,本官自然不會包庇。孩子弄髒了公主的衣服,那就賠償公主的衣物也就是了。這霞飛鎮什麼都缺,還就不缺好料子。公主大可以去挑選料子,不管選出什麼,由本官出了這銀子也就是了。”頓了頓,她淡漠地看著愛子公主說道:“便是公主要天蠶金甲,本官也不是付不起。”

她神色冷淡,神色傲然。堂堂孟家未來的家主,還真沒有她買不起的布料。只是愛子公主如此行事,倒是讓她覺得過於小家子氣了。連個一小姑娘都容不下,可見她的心胸。

愛子公主的臉色頓時漲紅,她本來是想逼著孟星辭而來,然後她再出來表示不追究此事,讓孟星辭看到她的大度寬容。

可是她沒想到,武田慈郎這個蠢貨居然也來了,壞了她的好事。

愛子公主連忙說道:“不過只是一件衣裙,不必如此興師動眾。”

孟星辭輕笑了一聲,眼底卻是一片冷意:“正是不過一件衣裙,才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大啟泱泱大國,百姓盡知禮義廉恥,當然是要賠。”

愛子公主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那那對祖孫便就這麼算了?”武田慈郎說道:“他們冒犯我東瀛公主……”

孟星辭不耐地打斷她:“所以不是賠了她衣裙嗎?損壞財物,按價賠償,本官覺得沒問題。難道就因為她是東瀛公主便要責罰更重一些?可沒有這個道理!”頓了頓,她冷冷地看向了愛子公主身後的兩個侍女:“倒是你東瀛侍女,毆打我大啟孩童與老人,敢問將軍,這又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