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終於安靜了下來,“他們是我身邊的護衛,自然不是閒雜人等。今日的事雖說是個誤會,但既動了手,就不能不罰。本官不會因為你們是我縣衙之人便就偏袒,倒讓外人說我們綏遠縣縣衙公私不分,目無法紀。這樣,所有參與大家鬥毆扣一貫錢,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李桂軍的臉色就變了。他們的薪俸可不多,這一貫錢可就相當於一兩銀子,幾乎是他們一個月的薪俸。

常松等人雖然也心疼,但人家薪俸高啊。扣一兩還有十四兩。真正被罰的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下午的時候,靈歡拿出來了不少的衣料吃食分給被罰的常松等人。那些東西的價值早就遠遠超過了一兩銀子,這等於是罰了他們,卻又變著法子給他們補上了。

靈歡是當著李桂軍等人的面兒做的,毫不掩飾孟星辭的偏心。

李桂軍不由得去找了宋年,“大人,這個孟星辭年紀不大,心眼倒是不少。這不是明擺著拉攏人心,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麼?”

宋年臉色也有些陰沉,“放心,她蹦達不了多久了。今天上午她出去的時候,去砸了雲客來的場子。蘇大小姐可不是好對付的主,得罪了蘇家,有她的好日子過!”

李桂軍眼睛一亮,蘇家大小姐那可是連世子爺都要忍讓三分的人物,孟星辭敢去雲客來鬧事,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常松領了賞,去孟星辭的書房跟她道謝,也提起了雲客來的事。

常松憂心忡忡地說道:“大人,此舉欠妥啊。”

靈歡不甚在意地說道:“不過就是個商戶,有什麼大不了的。”

常松嘆了一口氣,有些埋怨地看了鍾大勇一眼,“靈歡姑娘有所不知,這蘇家的家主乃是現在定勇侯夫人的長相。蘇家子嗣單薄,只有一位嫡出的大小姐蘇念慈。定勇侯夫人十分喜愛這個侄女,她從小就有習武的天分,定勇侯親自教導,對她也很是寵愛。蘇念慈脾氣火爆,性格囂張,武功高強。雲客來是蘇家的門面,大人砸了雲客來的場子,只怕是蘇念慈會來找大人的麻煩啊。”

孟星辭笑了笑,“聽起來倒是個女中豪傑,我倒是想見見她了。”

常松見她一臉輕鬆,還以為她不以為意,有心再勸幾句,又唯恐多言,只輕嘆了一口氣。

孟星辭很快就體會到了蘇家大小姐的厲害,第二天一早,就發現縣衙門外堆了一堆的牛糞,把衙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這分明就是在打孟星辭的臉。

靈歡捂著鼻子,從門縫向外看去,沒憋住氣,作嘔難忍。

“趕緊,趕緊讓人挪走啊,我們大人看到了一定會少吃一碗飯的!”靈歡叫道。

鍾大勇捂著鼻子過來:“李桂軍等人今日都告了假,小的馬上帶人去清理。”

常松攔住了他,“等一會,先去問問大人再說。”

鍾大勇看了他一眼,只覺得他是要拍馬屁。不過確實應該先去問過大人,鍾大勇擔心常松搶在自己前面,率先跑去見了孟星辭。

孟星辭想了想,便道:“不用著急,你讓靈歡去準備馬車,然後通知兄弟們,我要出門了。”頓了頓,她衝著常松招手,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常松眼睛頓時一亮,拱了拱手,語氣輕鬆:“大人此招甚妙!”

常松和鍾大勇兩人走出書房,鍾大勇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大人跟你說什麼了?”

常松瞥了他一眼,老神在在地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