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辭與葉洵對視了一眼,連定勇侯夫人都能看穿的事情,皇上會想不明白?定勇侯就算真的要圖謀不軌,怎可能如此輕易的就讓一個外室知道?

“夫人所言甚是,夫人當真是明察秋毫、一針見血,巾幗不讓鬚眉。當日求娶夫人的時候我就知道,夫人絕非一般女子。”定勇侯連聲誇讚。

定勇侯夫人臉頰微紅,怒氣終消,暗暗地橫了定勇侯一眼,眼波如水,定勇侯被瞪了一眼,居然都移不開眼睛了。

葉洵便道:“明日我去見見那羅氏,探一探他的虛實。”

定勇侯連連點頭:“對對對,還是你去吧。”

孟星辭失笑不已。

定勇侯陪著定勇侯夫人去用膳去了,因為定勇侯夫人習慣吃素,她的餐食都是分開的。孟星辭跟葉洵去了書房,小丫頭靈歡巴巴的跟著。

平日裡靈歡是最不耐聽這些的,可是她惦記著霍玉,生怕孟星辭把霍玉給忘了。

“對了,我今日去大理寺的監牢見到了刺殺梁永安的那個女刺客,那女刺客說她曾見到梁永安曾與一位年輕男子密談。我猜測,那男子十有八九就是趙宣了。”孟星辭看向葉洵:“還有梁永安,他虐女成性,趙宣很有可能就是利用這一點才威脅他。”

葉洵皺起了眉頭,沉聲說道:“虐女其實並不算什麼大罪,梁永安虐待的也都是自家下人。”頓了頓,他神色無奈:“家中僕人,主人隨便安個罪名便是打死了,官府也不會過問,不過就是名聲不好聽罷了。就算我們以此為由,也無法證明梁永安是誣告。”

靈歡聽到這話,大聲說道:“為何主人打死僕人官府都不過問?難道僕人就不是大啟的子民了嗎?”

孟星辭連忙安撫她:“別激動別激動,這……律法確實如此。”

靈歡有些難過,她眼巴巴地看著孟星辭:“我知道,是因我命好才遇見了大人。其實給人做奴僕性命都是在主人一念之間,打罵都是理所當然,只是……那麼多姑娘被他虐打致死,他不需要受到任何懲罰,還能好好的入朝為官,還能去陷害忠良。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為百姓謀福呢呃?”

只是她還是覺得難過,誰願意去給人做下人呢?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麼人生下來有人就要去伺候人,為什麼有人打人罵人都那麼理所當然。大人教給她書中的道理,明明是說恃強凌弱是不對的。

孟星辭彎了彎唇角:“靈歡所言甚是,一個如此殘暴之人,怎能做好官員?”

葉洵輕嘆了一口氣:“可是隻是這一點,是不能讓他定罪的。”

“但可以讓他的名聲受損呀,儒家不是崇尚仁德嗎?梁永安如此喪盡天良,殘暴無德,就能說明他的人品問題。如此人品,說的話是不是也不可信?”靈歡瞪大眼睛說道。

孟星辭和葉洵對視了一眼,神情欣慰。

孟星辭應了一聲:“嗯,倒是個方向。回頭我讓小飛去查一查,梁永安這麼多年虐死的女子定不在少數,只要找到屍體那就是他的罪證。只要能證明梁永安虐殺女子,證明此人人品殘暴,這奏摺的可信度就降了大半。”

“至於那羅氏……”孟星辭看了葉洵一眼,“還要委屈夫人出面辯駁。”

羅氏是女子,定勇侯與她分辯實在有失身份。而且這事也沒辦法由定勇侯出面啊,分辯贏了,別人會說定勇侯仗勢欺人,堂堂男子欺辱弱女子。若不分辯,到顯得定勇侯府心虛似的。真是贏不得輸不得,扎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