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至倫的身體不錯,五十大板下去,他的身上已經血肉模糊,卻硬是一聲不吭,硬生生地挨下了。

宋年恰到好處地勸道:“大人,差不多了,還是問案要緊。”

孟星辭點了點頭:“住手。”

衙役們停了手,白偉毅眼神裡流出心疼,卻沒有上前一步。

孟星辭盯著白至倫冷冷地說道:“不管是什麼人,身份有多高,背景有多雄厚,犯了法,就要受罰,不要妄想能夠逃脫制裁!本官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回去好好考慮要不要認罪!”

孟星辭說完,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沒有理會白家眾人。

白偉毅走到白至倫身邊,白至倫被打得就剩一口氣,他狼狽地抬起頭,對上白偉毅的目光。

白偉毅伸出手想要碰碰他,白至倫微微側過頭,避開了他的手。

白至倫的小廝走進來想要將他抬出去,衙役阻止了他:“白至倫要被關回大牢。”

白老爺子氣得眼睛瞪圓:“他都傷成這樣,還要回大牢?!這是草菅人命,草菅人命!”

衙役其實是蔣小飛裝扮的,聞言嗤笑了一聲:“我們孟大人手裡可是有尚方寶劍的,想要殺了他還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一劍刺過去,你們就等著準備後事吧。”

白老爺子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衙役都敢跟自己嗆聲,他終於體會到了白偉毅的感覺。在河東說一不二太久了,他都忘了被人頂撞的感覺。

白老爺子怒極拂袖而去。

蔣小飛撇撇嘴角,“什麼東西,還敢跟我們孟大人叫囂,欠收拾。”

蔣小飛十分期待孟星辭讓他去打老傢伙的一棍子。

今天的開堂讓百姓們意猶未盡,雖說白至倫沒有被直接定罪,但是看到白至倫被打,也足以讓他們震撼。

以前這種事情,白家派一個管事都是官府天大的面子了,而現在白至倫居然被打了,眾人議論紛紛。

這個時候,莊家大老爺莊澤先去了縣衙,求見孟星辭。

孟星辭聽到稟告勾起了唇角,語氣淡淡地說道:“這莊家還真是謹慎,只是可惜,過於謹慎了。”

塵埃落定後再出來示好不覺得太晚了嗎?不過孟星辭還是見了莊澤先,畢竟莊家的大老爺,身份地位在這擺著,總要給幾分薄面。

莊澤先氣質儒雅,儀表堂堂,倒是有幾分儒商的味道。

兩人見禮之後坐定,靈歡上了茶。

莊澤先不過是掃一眼就知道是出自官窯的青瓷,這青瓷專供皇室,也就只有孟家這樣底蘊深厚的人家才能隨隨便地拿出來待客。

莊澤先看向孟星辭含笑道:“一直想來拜訪孟大人,擔心孟大人公務繁忙一直未敢來叨擾。孟大人這在河東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人心生敬佩,這才按耐不住前來拜見。”

孟星辭笑了,這莊澤先很會說話啊。

“莊家傳承兩百餘年,祖父常與我提起,說莊家出了不少人傑人物。”孟星辭恭敬地說道。

莊澤先臉上的笑容就又真誠了幾分,心裡不由得暗歎,真不愧是孟家全力培養出來的嫡長孫,當真是讓人羨慕。

莊澤先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冊子,“草民前來拜見孟大人,也沒有什麼好送,這本冊子希望能為孟大人現在做的事,盡些綿力。”

孟星辭眼神一閃接了過來,開啟一眼,面色不變,心中卻是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