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富貴,好不容易看著點錢,還不讓大傢伙捂熱乎了啊?你不能為了你的工作成績,坑大傢伙啊。”

看到大傢伙的討論有些傾向於支援陳富貴,許全有喊了一嗓子。

聽到他這個“提醒”,有些人還真忍不住的想了一下。

新種子確實好,是不是好的也有限呢?

明年也說不好是啥年頭,萬一雨水不好,還得減產呢?

實在是大傢伙的窮日子過得時間太長了,現如今就是真正的“見錢眼開”。

王德順剛想幫陳富貴說句話,被他使了個眼色給制止了。

其實就算是許全有不搗亂,也會有人有這樣的想法,攤開了說更好。

又給了大家討論的時間,陳富貴招了招手,“也不怪許全有同志會有這樣的想法,好歹也是當過小隊長的人嘛。”

這個話的諷刺意味太濃,說的就是許全有“將心比心”,反倒把許全有氣得不行。

“其實如果我想繼續當官,都不說咱們野狼溝生產隊的大隊長,就算是公社裡我也去得。”陳富貴又接著說道。

“就算是不去公社呢,我現如今繼續回光華廠弄個正式工、當個小領導,大家琢磨一下,難嗎?”

“那有啥難的,就你跟馮廠長的關係,那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嘛。”吳建國說道。

“就是啊,周社長都親自過來咱們大隊看,還給咱們大隊幫忙呢。”黃綵鳳也補了一句。

大家夥兒一琢磨也是這麼個理。

人家小富貴現在結交的都是啥人物啊?

相當幹部的話,那不要太輕鬆,真就是一句話的事。

“我為啥要提議買新種子呢?其實也是為了咱們這些雞糞來考慮。”陳富貴又接著說道。

“咱們這個雞糞啊,可不是就賣這麼一次。我跟養殖場定了那麼長時間的購買協議,就賣這一次有意思嗎?”

“咱們明年還得接著賣,只要能劃拉來雞糞,滿足了咱們生產的糞肥,剩下的都賣出去,換錢花。”

“可是就算是咱們賣,也得有人買不是?其餘的大隊確實是買了一些,可是相較於他們的耕地面積來講,還是差太多。”

“咱們買了新種子、上足了糞,這個效果不就出來了嘛?咱們的糞肥好不好,直接看咱們的產量就完了。”

“這玩意可是做不了假,到時候咱們的雞糞還愁賣嗎?真因為咱們自己留種,影響了產量,人們還會以為咱們的肥料不好用呢。”

“對啊,咱們這個雞糞肥可是得繼續賣,不能因小失大。”

“還得說是富貴啊,考慮得很周全。”

“廢話,也就是富貴有這個腦袋瓜,別人誰能想這麼多?”

“照這麼說的話,還真得還錢啊。反正隊上的糧食打得多,到時候也是給大傢伙算分值啊。”

……

野狼溝大隊的社員們,再次一輪起來。

其實陳富貴玩的就是借力打力,他是真的感受到了隊上沒有資金的苦。

能夠清理一部分的三角債,隊上有了活動錢,乾點啥也都能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