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啥事,今天上午我在大隊部的時候,公社來了電話。”王德順說道。

“有人把咱們半路選小隊長的事情跟公社反映了,周社長就跟我打聽一下這個事。我當時就跟他說了,咱們這是合理合法的。”

陳富貴樂了,“怕不是許全有反映的吧?”

“這事我還真不敢說,畢竟咱們沒親眼見到。”王德順說道。

“這個事情你不用跟著操心,公社要是不滿意,就把我這個大隊長也給撤了。選舉是我組織的,不合規矩也有我一份。”

“咱們大隊好不容易有了點盼頭,誰敢搗亂我就敢跟他拼命。掙點錢多難啊?還有人總是搞破壞。”

他是真的很生氣,往這裡走的路上也琢磨了好久。

不能去指責許全有,畢竟每個人也都有跟上級領導反映問題的權利。

但是現如今野狼溝大隊這樣的好局面被人給破壞了,影響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整個大隊。

現如今大傢伙的幹勁多足啊,這個事要是被捅出來,整不好許全有家裡邊的柴禾垛都能被人給點嘍。

那時候許全有可不僅僅是四小隊的人不得意他,而是整個大隊都沒人得意他。

就算是陳富貴不在乎,人家馮廠長還能不在乎嗎?

“德順大叔,其實這個真的沒啥。要是公社再打電話呢,我就親自到公社彙報一下。”陳富貴笑著說道。

“咱們這個雖然在法理上說不出啥來,但是在情理上有些人也是不好去接受。大傢伙也都認可了年底搞選舉,我這半路殺出來,換誰都得想一想。”

“而且也不管發生啥,就算是公社把我這個小隊長給撤了也沒關係。咱們的荒地還得開,白菜蘿蔔還得種。”

“我要是那麼小心眼,就因為這麼點事把大傢伙賺錢的機會都給擋沒了,那可不是人了,沒那麼辦事的。”

“呃……,你咋猜到我擔心的是啥?”王德順詫異的問道。

“那還用猜啥啊,現如今大傢伙惦記的就是這個事。”陳富貴笑著說道。

“沒關係的,我當隊長,將來賣白菜蘿蔔的時候也不多分一分錢,不當也不會少分。這是副業的錢,開荒也沒算工分呢。”

“你小子……,你小子是不是一早就在算計這個事?所以你自己就開始幹,還不算工分的幹?”

這一次,王德順已經不是詫異了,而是吃驚。

因為大隊上歷來的規矩,就是不管是啥,都是按工分算。

沒有那麼多的工分,就證明你沒有為大隊上做貢獻。

但是這一次呢?陳富貴的做法真的就打破了常規的工作方式。

要不說他咋這麼感慨呢,沒工分的活,就算是來幹也是磨洋工。

“也不能說算計吧,這也是我回大隊上生活,給大隊送的一個小禮物。”陳富貴笑著說道。

“小時候吧,我就記著大隊上的各家各戶都是互相幫襯著。上次張鐵良發病,大傢伙一起湊錢,又看到了。”

“不管錢多錢少,哪怕只給拿一分,那也是一份心意。今年的蘿蔔白菜,就這麼個操持辦法吧。”

“明年接著種呢,到時候該咋算就咋算。到時候大傢伙回味一下,不用算計著工分幹活、不用拖著幹活,其實也是蠻暢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