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暗道一聲不好。

就在他想要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夢魘空洞的眼眶中傳來,瞬間將沈鈺吸入其內!

在將沈鈺吸入眼眶中之後,骷髏馬夢魘並未多做停留。

它揚起四蹄,長嘶一聲奔向深沉的黑暗裡,很快就消失不見,只留下一臉愕然趕來幫忙的大和尚與魔鬼魚。

此刻的邵家別墅,隨處都能看到暈倒在地面上的保鏢。

別墅裡的裝飾散落一地,傢俱損毀大半。

大和尚身上的袈裟幾乎被撕成了破布條,腦袋上、臉上盡是被抓撓出的傷口。

魔鬼魚嘴角染血,臉色白的厲害。他那件畫滿了神秘符文的夾克也早已不知去向。

而受傷最重的就要數七竅都在往外滲血的居委會大媽了。

大戰中的“黃大仙”已經變成一團焦黑的物體,躺在草坪上沒有了動靜。

大媽本人也已經暈死了過去。

沈鈺被那匹眼眶閃爍火苗的骷髏馬吸入體內不見,這讓大和尚和魔鬼魚想幫忙都沒處幫。

他們決定把這件事第一時間告訴老槍,並儘可能的開始救治現場傷員。

直到這時,一直聽從沈鈺安排躲在臥室裡的邵懷平夫妻才緩緩開啟臥室門走了出來。

放眼望去,別墅走廊上橫七豎八躺著暈厥過去的保鏢。不知是誰飛濺出的鮮血噴灑的到處都是。

邵懷平捂住妻子眼睛,讓後者待在房間裡不要出來。

而他自己則從門後抽出一根高爾夫球杆握在手裡,大著膽子走入長廊。

邵懷平一路跨過那些不知死活的保鏢身體,來到了兒子邵陽夏的房門前。

他深吸口氣擰動門把手,猛的向內推開房門,攥緊高爾夫球杆衝了進去,對著空氣就是一陣揮舞。

不過當他注意到房間裡的狀況時,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進了身體裡。

走廊上的情形雖然令人觸目驚心,但自己兒子邵陽夏的臥房卻彷彿與世隔絕,一點未受影響。

此時的邵陽夏呼吸均勻,臉色紅潤,雙目微閉,就那麼躺在床上,彷彿真的睡著了一樣。

他臥室裡一切物品原絲未動,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邵懷平快步走到兒子床邊,將捆綁著他手腳的繩索解開,又把塞進口中的棉布取了出來,輕輕搖晃兒子的肩膀。

“小夏,小夏?能聽到爸爸說話嗎?醒醒,你感覺怎麼樣?”

“唔...”

在父親的呼喚下,邵陽夏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之前眼底那抹血紅色的瘋狂已經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似乎沒有睡醒的迷茫。

邵陽夏看了眼自己父親,又看了眼窗外,這才嘟囔道:“爸...你叫我幹什麼?天都還沒亮...有什麼事嗎?”

邵懷平看到自己兒子終於恢復正常,一時間喜極而泣,激動的一把將後者抱在了懷裡。

邵陽夏被這突如其來的父愛搞得有點懵圈。

他努力掙扎著終於推開父親,臉上頗有些不好意思。

“爸你幹什麼啊?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