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反了吧?”湯遜雪道,“這痕跡出現在這兒,不是應該證明那臭道士就是衡山派抓的嗎?這裡離衡山才多遠?”

“往前再走走。”說完,謝無鋒拍馬前行。

二人往前又走了幾十里路,發現了同樣的痕跡。

月已當頭,謝無鋒終於停下。

“如果我沒猜錯,這些記號會一直到衡山派才消失。”火堆旁,謝無鋒解釋道,“小妹,你說這些記號有什麼共同點?”

湯遜雪咬著下唇苦思片刻,“都是劍砍出來的!”

謝無鋒搖搖頭,“不是劍,是匕首,而且每一道記號的深淺都差不多。”

“所以呢?”湯遜雪問。

“玉衡廉貞不會武功,他根本不可能讓每道記號的深淺都差不多,開始幾道或許可以,但隨著所做的記號越來越多,他必定會下意識使用最省力的方法。”

湯遜雪搖搖頭,表示不能理解。

謝無鋒笑笑,“你武功這麼高,當然理解不了普通人的能力。”

“反正你的意思就是說,這些記號是有人故意留下來誤導別人的對吧?”

“嗯,小妹真聰明。”

湯遜雪用木棍撥弄著火堆,“那咋辦,這是咱們現在唯一的發現。”

謝無鋒嘆口氣,“確實比較難辦。”

“要我說咱就別辦了唄,反正武當的道士沒一個好東西。”

謝無鋒知道湯遜雪因為自己的原因對武當派有成見,但沒想到居然這麼深,“好了,他們沒你想的那麼壞,而且這次也不是為了他們。”

“什麼叫我想的那麼壞,我親眼看見的好吧?你是不知道,衡山派離開丹頭的時候還差點跟武當打起來。”

湯遜雪的話讓謝無鋒一驚,“哪個衡山派?”

“就是咱們現在要去的那個啊。”

“為什麼會差點打起來?”

湯遜雪回憶道,“衡山的那個副掌門不是死了嗎,然後衡山派離開的時候就想讓武當把他們副掌門的劍還給他們,結果武當不還,兩邊就差點打起來了,那群臭道士,劍又不是他們的憑什麼不還!”

謝無鋒確實不知道這件事,那幾天他因為玉衡廉貞的關係就像丟了魂一樣,沒怎麼關注外面的事情。

湯遜雪所說的劍應該就是肖合的佩劍龍淵,這柄劍跟其大哥肖離的龍泉是一對,龍淵不論是對衡山派還是對肖離都有著重要的意義,武當為什麼不還?或者說,玉衡廉貞為什麼不還?

火光對映在謝無鋒眼中,在不斷跳躍的火苗裡,他逆推出了玉衡廉貞的計謀,玉衡廉貞智計之深遠,讓他在夏日,在火旁,仍然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自己想的是對的嗎?萬一是自己多心怎麼辦?萬一這一切真的只是個意外怎麼辦?

但是除了自己所想的解釋之外,玉衡廉貞根本沒有任何理由留下龍淵。

他此刻心裡湧起的感受很多人都曾有過,那就是對玉衡廉貞極致的厭惡,就算是跟玉衡廉貞關係最好的開陽武曲也曾有過這種感受。

這是最後一次,謝無鋒在心裡打定主意,這次之後自己一定要跟玉衡廉貞劃清界線!繼續跟他糾纏不清下去遲早被他玩死,而且死的時候估計還會對他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