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趔趄地爬了起來,望著蘇仇,嘴裡發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聲音。

她雙手握拳,赤紅的眼睛,盯著被蘇仇擋在身後、露出一點裙角的蘇綿。

像極了被保護的公主……

見此,林夏瘋了般,朝著被蘇仇擋在身後的蘇綿撲去……

“蘇綿,都是你的錯,你去死!”

見狀,蘇仇蹙眉,“林夏,適可而止。”他低斥一聲,抬手擋住林夏。

死不悔改的人永遠無藥可救,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不反思自己,竟還想著去害蘇綿,簡直惡毒到一種境界。

林夏猝不及防被蘇仇擋住,腳步踉蹌了一下,她站在原地,無比絕望,“蘇仇老師,為什麼你也偏心蘇綿?她有什麼好的?”

蘇仇未語,只是擋在蘇綿面前。

見此,林夏神色變得扭曲,長髮凌亂,白裙褶皺,像是得了狂犬病的狗子,受到刺激,狂躁不安,亂吼亂叫:

“你們都偏向蘇綿!我想得獎有什麼錯!你們至於這麼針對我嗎!”

“我偷她的小稿怎麼了!若非她處處針對我,擠兌我!我至於偷她的小稿嗎!都是她逼我的!”

“蘇綿有什麼好的,你們都向著她!她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她被罵是活該的!我有什麼錯!”

林夏嘶吼著,淚水滑落粘住髮絲,整個人狼狽不堪,她衝著評委席,衝著媒體,理智全無,狠狠咒罵著:

“我跌倒了兩次,你們沒有一個人過來扶我!你們還有臉說我惡毒,你們不惡毒嗎!你們所有人都自以為是!你們所有人都是賤貨,你們都是垃圾!”

她話裡有委屈和不甘,可惜,沒有人能夠感同身受,也沒有人願意體諒她的委屈和不甘,因為……

這是她咎由自取的,她活該!

媒體們無辜受罵,自然也不是好惹的,原本分散的鏡頭,瞬時全部對準林夏,將她此時的醜態完整地播了出去。

此次大賽邀請的評委老師,大都是長輩,甚至有兩位老師,已經長出蒼蒼白髮,他們性情隨和,備受尊重。

林夏的這番話,帶著惡意的詛咒,不堪入耳,聽得他們當即沉了臉。

沉迷藝術的人、為藝術獻身的人,性情大都自持孤傲,他們不世故,不搞歪門邪道,一心守著自己的小天地。

畢竟,選擇走這條路,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們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潛心鑽研、提升自己,哪還管其他?

但是,被一個犯了大錯卻不知悔改的晚輩,當眾惡語相加,饒是脾氣再好的人,怕是也難以不聞不顧吧?

評委席上,一位年輕男子‘噌’一下站了起來,他雙手抵住桌面,渾身掩蓋不住的怒意,顯然已經忍無可忍了。

年輕男子望著林夏,張口怒斥:

“我這小暴脾氣,虧得你有臉說,在場這麼多參賽者,誰不想獲獎?誰不想獲得榮耀?但是……!”

“他們抄襲了嗎?沒有!他們竊取別人的勞動成果了嗎?也沒有!他們所有人都獲獎了嗎?更沒有!”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憑藉自己的真材實料,憑藉自己的苦心鑽研,來到參賽現場,用自己的實力,為自己爭得榮譽,而你呢……!”

“一誤再誤,屢說不聽,甚至辱罵在場的所有人,林夏,你小小年紀,竟是如此猖狂,你的禮義廉恥呢!你的高尚風範呢!都是裝出來的嗎!”

“作品沒有獲獎,大家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取長補短,認真反思自己的不足,然後勤加練習!而你呢……!”

“當眾發瘋!瘋給誰看?這裡是大賽評選現場,這裡是所有人承接榮譽的地方,不是你林夏的個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