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絃音看著最前面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雀躍歡呼般的驚叫一聲,飛身跑了過去拉住孟子柔的手,激動地小臉通紅:“您終於回來,想死我了!這個敗類整天跑過來騷擾纖羽,幸虧你及時出手”

孟子柔寵溺的看著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的絃音,安慰似的拉著她的手,微笑著並不插話,溫和親切的樣子和剛才的肅殺冰冷完全判若兩人。星隕和纖羽默然的守護在一旁,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臉上的表情明顯的柔和了下來,明亮的眸子裡寫滿久別重逢的激動。

聞訊而至的金烈和其他幾位長老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憑雲中子的修為,居然一下子被人打成重傷,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雖然有被偷襲的成分混雜其間,但是憑藉鷹族與生俱來的警惕性和洞察力,這點因素可以直接被忽略不計。唯一能夠解釋清楚地,就是偷襲者的修為遠遠超過了雲中子,其實力的可怕,絕對不是身邊這幾個人可以抗衡的。而且根據情報,這幾個人應該已經被攔截在平樂王國附近的縣城裡,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金烈的臉陰沉了下來,倒掉的三角眼泛起了肅殺的寒光,惡毒的打量著沉浸在溫情中得的孟子柔,森然開口道:“不知道八長老怎麼得罪了三護法,讓您下如此的毒手,斷了他的手臂!別忘了,這裡可是平樂王國!”

“那又怎麼樣?難道平樂王國的長老就可以隨意謾罵侮辱來客嗎?”孟子柔輕輕的推開了面前的絃音,將她擋在了身後,不屑的看著眼前神態各異的長老們,冷冷的回敬著。

“那也由不得你放肆!”常笑佛暴怒的呵斥著,雖然極為生氣,但聲音卻依舊空靈悅耳,讓人聽了如沐春風。一揮手,二十多名守衛立刻將孟子柔幾人團團圍住,只待他一聲令下,就準備動手。見此情景,纖羽和星隕立刻縱身躍入戰局,小心的守護在孟子柔的兩側,絃音和赤練、曉寒也小心的戒備著,不敢掉以輕心。

誰料,孟子柔卻鄙視的掃了一眼身邊的守衛和滿臉得意的金烈等人,平靜的對赤練和絃音、曉寒吩咐道:“你們三個進屋看好墨竹,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膽敢踏入房間半步,就給我殺了他!我倒要看看,我如果要走,平樂王國誰能攔得住?”

這樣安排無非是解除了自己的後顧之憂。如果真的動起手來,雖然自己和星隕、纖羽絕對可以闖出去,赤練和絃音自保也絕對不成問題,但是昏迷的墨竹卻很容易被當作人質。到時候眾人投鼠忌器,反而不容易脫身。以絃音和赤練兩人的修為,雖然不足以抵抗長老們的進攻,但是收拾那些守衛們還是綽綽有餘,更何況院子裡還有孟子柔、纖羽和星隕,只要玄木道人不出手,還真沒有那個人可以闖過三個人的聯手防護。

氣氛陡然緊張起來,金烈明白孟子柔已經做出了做壞的打算。畢竟她身邊只有墨竹中了毒,大不了帶走一起去找解藥就可以了。可是平樂王國裡可是有幾十個人命在旦夕,而且都是靈力高強之輩,如果不盡快找到淨水救治,對平樂王國就會形成無法彌補的損失。

金烈就算有自己的小算盤,但也絕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剛才之所以那麼生氣,無非就是看到雲中子再次受傷,而且都是被孟子柔一夥人打的,覺得顏面無存。其實他對雲中子的好色風流也頗有微詞,只是因為他對自己還算順從,所以一直不予理睬罷了。現在造成了這麼個兩難的境地,金烈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解決,所以遲遲沒有說話。

“都住手!”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金烈如獲特赦般的暗自一笑,臉上卻依舊是以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對著來人恭敬地一拱手,氣惱的說:“大長老,您來的是正好,孟子柔打傷了老八,不僅不伏法,還口出狂言。我正要將她繩之以法,交給您處置呢!”

玄木道人和追日一起走了過來,看了看金烈,諱莫如深的一笑,並沒有答話,卻對著院子裡的衛兵們下令道:“退下!”

沒有任何的遲疑和反對,所有人都恭敬地一低頭,整齊劃一的排著隊,迅速的離開了。

玄木道人欣慰的點點頭,隨後又對著身後的幾位長老吩咐道:“帶著老八去療傷吧!他如果沒有出言輕薄人家的朋友,又怎麼會招來這無妄之災?只是傷了一條手臂,如果能就此改過,也算是件好事!”

金烈這次倒也痛快,立刻帶著重傷的雲中子和其他幾位長老向鶴舞的房間跑去。畢竟,在這裡只有她的醫術最為高明。雲中子的傷雖不致命,但是畢竟傷筋動骨,還是及早就醫為好。

孟子柔看著一臉祥和的玄木道人,目光裡充滿了感激和愧疚。張張嘴想要解釋,可又覺得多餘。以玄木道人的修為和閱歷,怎麼會猜不透自己的心意。雖然她對雲中子下手確實暴戾了一些,可是畢竟自己不可能永遠的守護在纖羽幾人的身邊。如果現在不能殺雞儆猴,直接震懾住所有的人,那等自己走了,周圍那些不懷好意的傢伙就會更加肆無忌憚,纖羽幾人也將面對更多的騷擾和刁難。

對此,玄木道人自然心知肚明,衝孟子柔瞭然的點點頭,一揮手,示意幾人進屋裡說話。

一進門,孟子柔就直接來到床前,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墨竹,不由得一陣心焦。雖然她現在的氣息還算穩定,可是從表面上看,就知道毒素已經傳遍了全身,如果不是纖羽和星隕一起用靈力幫她壓制,以墨竹的修為恐怕早就堅持不住了。可是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一半了,淨水究竟在哪卻還沒有一點線索。現在陸蕭又鬼迷心竅一般的陷入情網中不能自拔,想要醫好墨竹和其他中毒的人,只能靠自己了。

玄木道人最後一個走進屋子,隨手一揮,碎成幾塊的房門瞬間恢復了原樣。一個巨大的結界將整間屋子包圍了起來,即使屋裡吵翻了天,外面也聽不到一點聲音。這種結界陸蕭曾經在飛機上用過,卻被受驚的孟子柔一下子撞碎了。回想起那些幸福的時光,孟子柔突然覺得有點心寒和失望,不明白以後還能不能相信愛情。

可是現在畢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孟子柔定了定神,待眾人都坐下後,才介紹曉寒給眾人認識,並簡單的向玄木道人說出了來意。

玄木道人默然的點點頭。其實剛才追日已經向他講述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雖然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院落裡的吵鬧、打鬥聲打斷了,但是玄木道人還是猜出了他們的來意。只等孟子柔講完,就直接作出了答覆。

——“老十的身世一直是個謎,三十多年前重傷垂危之際,被金烈救了回來。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容貌被毀、雙目失明。他自稱白麵仙君,修為極高,在其他幾位長老中當數翹楚,一直負責聖境的安全。平日裡深居簡出,很少和人接觸,從不肯走出聖境半步,也不肯說出自己以前的事。現在,既然已經確定他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只要他肯跟你們走,我絕對不會干涉,而且保證在平樂王國內不會有人阻止。”

“那我是不是可以先見見十長老?”孟子柔並沒有因為玄木道人的話而感到高興,相反,她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按陸蕭的說法,瑤琴和錦瑟十分相愛。如果白麵仙君真的是錦瑟,那他既然已經逃了出來,為什麼不向大長老他們說明真相,求他們送自己回去,而是在這裡一呆就是三十多年,還莫名其妙的做起了十長老!是早已忘情,還是另有原因,恐怕只有見了面才會找到答案。

——“當然可以!追日,你就辛苦一趟,帶著孟丫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