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回在京兆府,張太鑫完全不給自己面子的事,桑文柏心裡還很不得勁兒。

但,彼時張太鑫就敢不幫他,此時更是不把破落戶南陽侯府看在眼裡了。

官場就是戰場。

他忽略了南陽侯的詢問,朝從另一頂轎子上下來的喬松海拱手“喬大人,下官有禮了!”

“張大人有禮了!”喬松海還給桑文柏那麼一丟丟臉面,略一拱手,道“原來是南陽侯!”

桑文柏請來的幾名官員,也都紛紛與喬松海張太鑫見禮。

皇帝下旨令御史臺每天上門申飭南陽侯,如今南陽侯僅剩的爵位也成了個空殼。

想也知道,如今還能賣南陽侯面子的,還能有幾人?

他們的官階都不高,即便是張太鑫,也壓根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各自見禮完了,喬松海才抽空回了南陽侯的問題“下官乃永安縣主專門請來的。”

張太鑫跟著道“下官亦是!”

桑家幾人這就想不明白了喻初晴請他們來為她撐腰麼?

她難道不是該用太子的勢力嗎?

怎麼請到了戶部?

而且,請京兆府尹來,這又是幾個意思?

總不能是告官府求庇護吧?

就在此時,永安縣主府的大門開啟了!

喻初晴打頭,後面跟著喻家一眾。

再後面,下人們搬桌椅的進進出出、有條不紊。

今日她衣著不太華麗,而是選擇了芍藥刺繡的寬袍,一身春水綠水墨暈染的顏色。

在這烈日當空的時候,給人視覺上的清新感受,叫被日頭曬了許久的眾人眼前一亮,好似光看著她就涼快了不少。

合歡替她提了提裙子的前擺,她跨步走出縣主府的門檻,寬大的裙襬宛如流水般垂落。

她面帶笑容,走上前朝喬松海和張太鑫行了一禮“喬大人、張大人辛苦您二位了!”

喬松海年逾四十,平素是一個十分正派、且嚴肅的人。

但此時,他卻是捋著鬍子衝喻初晴呵呵笑“沒事沒事,縣主從前幫咱們家的忙,可更辛苦!”

張太鑫品級沒那麼高,但他是相當會做人做事的“可不麼?若沒有永安縣主,家慈哪兒還能健在?您可是在下老母親的救命恩人吶!”

重點是,這位永安縣主超會做人!

上次在府衙處置桑懷志的事,他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還點恩情,結果事後,她的婢女又送來了一盒、他母親日日都要吃的養生藥丸!

東西的價錢貴是一回事,重點是送禮送到心坎上、送到對方最需要的點,可把張太鑫感動壞了!

南陽侯在一旁聽著,這才明白過來——

難怪上回在京兆府,張太鑫不買他的賬,非要判罰桑懷志賠四十兩銀子。

銀子不算很多,卻是把他的臉摁在地板上摩擦!

“你把他們叫過來做甚!”桑文柏心中怒火熊熊燃燒。

想到這個逆女攪弄得舉家不寧,就氣不打一處來。

喻初晴原本跟喬松海和張太鑫說話的時候,是面含笑意的。

轉頭過來看向桑文柏的時候,立即表演了個笑容消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