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金兌城城東南告示牌,此時有一身著淡紅色樸衣的少女正盯著告示上的一張布子看個不停,思考了近半月,如今家中忌事已完七七八八的少女不得不給自己謀生路了。

愁眉苦臉的盯著布子半天的少女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撕下了布子,向布子上提到的有家酒肆尋去。

時值巳時,有家酒肆內無甚生意,石文縉依舊落筆記賬,掌櫃地依舊吞雲吐霧。

看著賬目的石文縉忍不住眼中帶喜,這月來,光酒水入賬便是往月的數倍不止,雖然累了點兒,但是掌櫃地的也加了月錢就當獎勵。

正在抽著大煙的掌櫃地一番吞雲吐霧之後,便開口道:

「小鬼,讓你招人,你招的人呢?這都半多月了,你是想累死我這把老骨頭好當有家酒肆少掌櫃地?」

有家酒肆少掌櫃地,這個頭銜蠻不錯的啊,石文縉忍不住偷笑,掌櫃地一聽笑聲更氣道:

「喂,喂,小鬼,問你話呢,放個屁聽聽。」

撓撓頭的石文縉回道:

「布子貼出去了,不知什麼時候有人來。」

掌櫃地一聽惱了,便開口道:

「你到底貼沒貼?」

「貼了,貼了。」

「真貼了?」

「真貼了。」

看著一臉認真的石文縉,掌櫃地吐出長長的煙龍,隨即不再看他繼續抽大煙。

時不久,稍微帶了一絲弱弱的聲音傳入有家酒肆之內。

一聽有人開口的掌櫃地便喜笑顏開,回道:

「這位客官,不知道是打酒還是?」

只見,少女低頭不敢看人,直接將手中捲起的布子遞給了掌櫃地。

掌櫃地的翻開一看,頓時臉都氣綠了,開口便罵道:

「有你這麼招人的嘛,月錢不寫,地點不寫,不是讓你釣魚。」

石文縉仔細想了想,感覺沒啥錯啊。

有家酒肆,招人,一日能說上三句話的人。

重點兒沒偏啊,當然這是酒肆的要求,可是招的人關心的並不是這些。

看著有少女來聘,掌櫃地的出了一口氣,不再罵,而是開口對少女講道:

「月有休兩日,月,活兒不多,上上酒、小菜便好。」

石文縉也沒有抬頭看少女,只是聽著聲音稍微有一點兒耳熟,想不起來,便繼續記賬。

少女點了點頭,隨即開始問道:

「何日上工呢?」

「今日便可。」

少女一呆,如此快,連想都沒有多想,便開口喜道:

「好。」

掌櫃地長出一條煙龍,繼續開口道:

「後邊兒那個小個子是做事兒,有不懂的東西便問他就好。」

隨說完,掌櫃地伸了個懶腰,便跑後堂吞雲吐霧去了,反正酒肆內有兩個活人,自是不怕耽誤生意,自己也可以歇息下了。

隨即,躺在後堂院中搖椅之上,繼續吞雲吐霧。

掌櫃地甩手溜了,少女此時張望了半天沒有看見躲在櫃檯之後的人,便邁步向櫃檯之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