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韓白蕙沒忍住笑出了聲,“江澄,你說的不會是昨晚跟你通話的那個男人吧?”

話一出口,江澄捕捉到了不對勁,“你怎麼認識那個男人?”

“我不認識啊,我只是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你的住址而已。”

說完,韓白蕙側頭喝了口水。再抬起頭來時,江澄眼裡射出來的光,恨不得把她從內到外解剖一遍。

“咳……”韓白蕙後怕地擦去嘴邊的水漬,“那什麼……我問了你好幾遍你住哪兒,你都不回答我。我沒辦法了,才給他打電話的。”

“我就知道,我怎麼可能會給那個傢伙打電話!原來是你!”

江澄猙獰著虛捏住韓白蕙的脖子,晃動了兩下。

“哎呀!江澄!你輕點!”韓白蕙抓住江澄作祟的兩隻手,一臉八卦。

“你們倆……什麼關係啊?”

看她笑嘻嘻的沒個正行,江澄推走她翻開書,“沒什麼關係。”

“嘖嘖嘖,還沒什麼關係。”韓白蕙遺憾地嘆氣。

“也不知道昨晚是誰,聽到對方的聲音,抱著手機不肯撒手。江澄,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麼痴情的一面?”

“韓白蕙!”

教室裡響起經久不衰的尖叫,韓白蕙邊求饒邊躲,不一會兒就上課了。

這是軍訓結束後的第一節解剖課,主講理論。

投影大屏上全是清一色的人體形態,什麼細胞組織器官,看的人眼花。

大部分人聽了半節課就犯困了,整個教室裡哈欠連連。

只有江澄,心不在焉,神色匆匆。

她時不時瞥一眼門外,此刻天色正好,陽光柔綿綿地灑在羊腸小徑上。

樹影婆娑,颯颯作響。

偶爾有幾個男孩子並肩而過,但都不是她想見到的那個人。

自從孟傅卿說了要來找她之後,她就一直憂心忡忡的。

三年沒見了,她也想知道孟傅卿現在是什麼樣子。

但是又有點不想知道。

她害怕見過後,她就又會陷入泥沼,重蹈覆轍。

圓珠筆在本子上戳了又戳,深淺不一的痕跡遍佈書頁,就像她的心一樣雜亂。

不過也不排除,孟傅卿是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