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傅卿從機場出來,馬不停蹄回了南敞別苑。

他放下行李去敲江澄的門,結果半天都沒人開。給她打電話也不接,最後只好去學校找韓白蕙。

韓白蕙正巧從圖書館離開,見孟傅卿火急火燎跑過來,一臉疑惑,“怎麼了孟先生?”

“江澄呢?”孟傅卿喘著粗氣問。

“她不是去看賽車比賽了嗎?她沒跟你說?”韓白蕙略微驚訝,他倆真吵架了?

“在哪兒?”

韓白蕙開啟手機給孟傅卿看她淘到的票,“陵城第十八屆汽車場地越野錦標賽,地點在陵城國際賽車道,位置是鉑金區A6A7……”

韓白蕙還沒說完,孟傅卿就道謝離開了。

韓白蕙頗為不理解地撓頭,“這倆人到底有沒有事兒啊?”

孟傅卿把車子開出小區,點開地圖輸入陵城國際賽車道的地址。

“準備出發,全程十五公里,大約需要二十三分鐘,預計下午十四點四十三分到達。”

語音響起的那刻,孟傅卿扶著方向盤的手猶豫了。

江澄的意思……他其實很明白。

她對賽車感興趣,也不過是小時候時常跟他待在一起養成的習慣罷了。

他已經三年沒有碰過賽車、看過賽車比賽直播了。

如果這次真的去了,他不知道未來要面臨的是什麼。

亦或者說,他去了,這種看似平淡的生活就會被打破,甚至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不能保證在看到那些從小就種在身體裡的賽車夢,再一次生根發芽時,他還可以像三年前那樣乾脆利落地收手,將信仰如同被拋棄的模型那般全都丟進垃圾桶。

孟傅卿低頭,從煙盒裡敲了根菸叼在嘴邊。他沉著臉點燃,猛吸一大口。

點點火光燃起,孟傅卿模模糊糊看見那張倔強的小臉。

半個月前她緊張地堵著他不讓他走,神秘兮兮的,死活不肯說為什麼。

如今想來,也是為了他好。

孟傅卿靠著窗戶彈彈菸灰,燒盡的菸草隨著風肆無忌憚地飄蕩,像是他的心,搖擺不定。

去嗎?

孟傅卿默默問了自己一遍又一遍。

去吧。

小姑娘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