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師道把華櫸迎進了中軍大營房,請他坐在正位上,但華櫸堅持要种師道自己坐,种師道推遲了幾次見華櫸堅持,最終還是依了他自己坐下,華櫸則坐在了他的身邊。

“華大人,你今天要是不來,我們也準備明天去見你。”种師道說道。

華櫸笑了笑,說道:“那這麼說我還來得挺及時的,免得大家再跑一趟。”高展、周昂等一眾將領全都笑了起來。

華櫸看到周昂也在,問道:“周將軍,我聽高將軍派回去的人說,丘嶽將軍在攻打夏州的時候受傷了,不知道他現在傷勢如何?”周昂說道:“前兩天丘將軍才派人給我送了信,他的傷勢已經好多了,再過十幾天他就可以痊癒了,多謝大人關心。”

“那就好。”華櫸輕輕的點了點頭,對种師道說道:“晚輩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種老將軍的事蹟,對老將軍十分的敬佩,今日能夠面見老將軍,實在是晚輩的福分。”种師道見華櫸身為護衛軍指揮使,又是徽宗的女婿,身上卻沒有半點驕橫之氣,心裡對他非常讚賞,說道:“華大人過獎了,老朽也早就聽說了華大人的事蹟,真的是讓老朽非常敬佩,能夠見到華大人老朽也非常高興。”隨後,种師道把自己的幾個兒子和孫子全都叫到了跟前,逐一的向華櫸介紹了一下,尤其是五個孫子更是著重的介紹了一番,因為他的幾個孫子也都才二十幾歲,跟華櫸的年紀非常相仿,他非常希望他們能跟華櫸走得近些,這樣不僅將來對他們的仕途有幫助,而且如果能夠被華櫸看上,把他們招入護衛軍,留在他身邊聽用,必定可以讓他們學到很多東西,能夠讓他們一生受用。

華櫸本就是聰明絕頂的人,而且之前又有尚元培、石松、司馬宏、盧正鑫等人把孫子介紹得護衛軍的經歷,因此也明白種師道想把他的幾個孫子送到護衛軍來。

“果然不愧是將門之後,老將軍的這幾個孫子將來必成國之棟樑。”華櫸笑著說道。

种師道聽到華櫸這麼說非常高興,笑了幾聲說道:“他們雖然資質都不錯,可要是跟華大人比起來還差得遠呢,如果能夠得到華大人的點撥,必會讓他們受用終身。”華櫸笑道:“就晚輩這點本事怎敢指點他們,老將軍實在是高看晚輩了。”

“老夫一點都沒有說錯。”种師道說道:“華大人率兵剿滅叛匪,平定遼國,剿滅金國,不到一月便率兵打到了興慶府,這種攻城拔地的速度前所未聞,只怕就是諸葛亮重生,李靖再世也難以做到。”

“晚輩何德何能敢與兩位先賢相提並論,老將軍實在是太抬舉晚輩了。”華櫸說道:“老前輩率兵鎮守西北這麼多年,威震西夏,使得西夏軍聽到老將軍的名字便聞風喪膽,若沒有老將軍和種家軍在,只怕大宋的西北邊境早就已經被西夏人給奪走了,正是因為老將軍和種家軍在,才致使西夏軍不敢冒進。就憑這一點,所有的大宋子民都應該記住老將軍的功德,萬世相傳。”种師道雖然是正直忠良之人,但面對華櫸的這一番恭維,他也還是很高興,笑著說道:“華大人過獎了,老朽身為大宋的將領,為大宋鎮守西北邊境乃是分內之事,豈敢以此為功。”兩個人相互寒暄了一番,隨後种師道開始向華櫸討教起領兵打仗的事,華櫸隨即把自己在軍事上的一些觀點也跟他說了,然後跟著也向他請教,种師道慷慨地把自己幾十年的帶兵經驗,如實的告訴給了他。

兩個人就這麼若無旁人地在眾人面前探討起了兵法,而高展、周昂等將領聽著他們的討論也受益匪淺。

兩個人探討了將近一個多時辰,這個時候已經到了酉時,种師道到立刻讓人前去擺設酒宴,為華櫸接風。

就在種師道設宴款待華櫸的時候,丁旺回到了汴京,來到了樞密院門口,但這個時候尚培林已經回家了,所以他立刻快馬加鞭地趕到了尚培齡家。

尚培齡這個時候正在用晚餐,突然下人走進來說道:“老公爺,華大人派人回來了,在外面等候您的接見。”

“趕快去把他帶進來。”尚培齡說道。下人出去把丁旺帶了進來,丁旺雙手抱拳向尚培齡行了一禮,隨後把華櫸寫給尚培林和徽宗的信和奏本拿了出來。

尚培林迫不及待地把信拿出來看了一下,隨即放聲大笑了起來,說道:“好啊,好啊,興慶府被攻破了,西夏王也被抓住了,西夏這下可完了。你們趕快去八宿太尉,周老相爺以及石老將軍他們請來。”下人去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把宿元景、石松、盧正鑫、司馬宏,周孝德等人都請來了,尚培齡迫不及待地把華櫸抓住西夏王的事告訴了他們,並且把信也拿給他們傳閱了一番。

“好啊,大宋被西夏侵擾了將近百年,這下終於可以徹底的了結了。”石松看完信之後非常振奮的說道。

“是啊。”司馬宏說道:“想當年西夏背叛大宋,還割去了西北大片領土,並且經常侵擾大宋的邊境,害得大宋這近百年來不知道被他們擄走和殺害了多少百姓,如今這個禍根總算去掉了,從此以後大宋的西北邊境就不用再受他們的侵擾了。”

“何止是西北邊境。”盧正鑫說道:“現在北方的邊境也平靜下來了,從此以後大宋不管是西北邊境還是北邊,都可以太平了。”周孝德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好訊息,我們必須馬上去報告給陛下,讓他也高興高興。”

“對對對,我們馬上進官去告訴陛下,而且文山也還有一道奏本交給陛下。”尚培齡說道。

隨後他對丁旺說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中午到樞密院去聽信。”

“小人遵命。”丁旺從尚培齡家出來之後,立刻上馬去了華櫸家。尚培齡、周孝德、宿元景、石松,盧振鑫、司馬宏等人到了皇宮,讓守衛向徽宗通稟。

徽宗這個時候剛剛用完晚膳,正跟李師師兩個人在下棋,內侍突然從外面走進來說道:“陛下,尚老公爺他們來了,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報告。”徽宗這個時候棋興正濃,有點不想離開,眼睛盯著棋盤對內侍說道:“你去告訴他們有什麼事情,明天早朝的時候再說。”內侍應了一聲剛要轉身出去,李師師叫住了他,對徽宗說道:“陛下,尚老公爺他們這麼晚了來見您,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陛下豈可因為一盤棋而耽誤了正事,還是先去見見他們,等回來再繼續下。臣妾會一直在這裡等候陛下回來的。”徽宗聽到李思思這麼說了,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那愛妃先在這裡稍作片刻,寡人去去就來。”

“是。”李師師起身垂首應道。徽宗扭頭看了一下報事的那個內侍,說道:“把他們領到文德殿去。”

“是。”內侍走了,徽宗帶著吳呈海來到了文德殿,稍等了大約幾分鐘,內侍把尚培齡他們領了進來。

“參見陛下。”尚培齡本人向徽宗行禮道。徽宗輕輕的擺了擺手讓他們平身,問道:“各位卿家,這麼晚了進官,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尚培齡說道:“陛下,剛剛華大人派人送信回來了,他已經於數日之前攻破了西夏的都城興慶府,並且抓獲了西夏王、左、右丞相,斬殺了左、右元帥。目前正在讓手下士兵圍剿其餘地方的西夏軍,用不了一個月,西夏便可滅掉。”徽宗聽到這個訊息,喜出望外,連忙說道:“奏本在哪裡,趕快拿來給寡人看看。”尚培齡趕緊把華櫸寫給徽宗的奏本拿了出來,吳呈海連忙下去把奏本取回來交給徽宗,徽宗迫不及待的開啟奏本看了起來。

“哈哈哈……”徽宗看完這本之後放聲大笑了起來,用力的把奏本合上,看著尚培齡等人說道:“西夏這頭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這麼多年來讓大宋吃盡了苦頭,寡人每每想起來便恨不能滅了他們。可惜呀,當時朝政被蔡京,高俅,童貫等奸賊把持著,寡人受到他們的矇騙,以至朝綱不振,國力衰退,無力剿滅西夏。多虧祖宗保佑,上天派來了文山,不僅掃平了朝廷裡的奸黨,還平定了大宋的叛賊,擊敗了遼國,收復燕雲十六州,滅掉了金國,將北境之地全數納入大宋版圖。現在又打到了興慶府,抓住了西夏王,剿滅西夏這個喂不熟的白眼狼,為我大宋永久的掃除了西北和北境的隱患,實乃我大宋的第一功臣,寡人一定要好好的獎勵他。”尚培齡說道:“華大人立下了如此不世之功,的確是應該好好的獎賞。”

“不止華大人。”宿元景說道:“此次跟隨華大人前去平遼滅金,剿滅西夏的所有將領都應該得到獎賞。”

“對對對,的確是所有的人都應該得到獎賞。”徽宗說道:“尚老卿家,你回去把跟隨文山的將領擬一個名單出來,並把他們每一個人的功勞都標上,寡人要重賞他們每一個人。”尚培齡說道:“跟隨華大人的將領名單老臣可以理出來,但他們立的功勞這個就得等華大人回來了才能知道,因為他們立的功勞只有華大人才知道。”石松說道:“我看這個事情還是交給華大人來辦吧,畢竟這些將領的功勞,他最瞭解,最有發言權,由他來奏請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