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又過去了一個時辰,軍醫拿著配好的藥來見扈三娘,扈三娘接過去看了一下,問道:“是不是把這個藥放在井裡之後,那種慢性藥就不起作用了?”

“是的將軍。”軍醫說道。扈三娘立刻叫來了韓指揮使,讓他派士兵把這些藥撒到井裡去。

很快,又過去了大半個時辰,韓指揮使回來告訴扈三娘,已經把所有的藥都撒到了井裡,扈三娘朝窗外看了一下,此時離天亮差不多隻剩下了半個時辰,心裡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她馬上又想到,如果這次多賴如果看到藥沒有效果,難保不會再來投第二次藥。

隨即,對韓指揮使交代道:“從現在起,多派士兵裝扮成守百姓在那些水井左右,白天若遇到有可疑的人靠近就給我盯上,要是晚上就直接動手抓人,千萬不要再給他們上藥的機會。還有,要派一些剛剛加入我們的吐蕃士兵一起參與,這樣將來他們才能出來替我們作證,老百姓才會相信我們的話,不至於被多賴他們反咬一口。另外,多吉寺那邊也不要放鬆,不管前門、後門、左側門、右側門都給我盯著,但一定要小心,不要讓他們發現了。”

“卑職明白。”韓指揮使領命後從扈三娘那裡出來,立刻分派了手下計程車兵化裝成百姓前去多吉寺和城中那些井的周圍盯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天亮了。多賴起來之後,站在臺階上伸了個懶腰,然後把他手下的心腹麻脫西甲叫來,說道:“你馬上派人出去看看那些窮骨頭的情況怎麼樣了。”

“是。”隨後,麻脫西甲立刻派了一些人出去打探。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之後,派出去的人回來了,把看到的情況對麻脫西甲說了。

麻脫西嘎立刻去見了多賴,將情況向他做了轉述,多賴聽完之後皺著眉頭問道:“那些窮骨頭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嗎?”

“沒有,全都跟沒事人一樣。”麻脫西甲說道。

“奇怪,他們怎麼會沒有事情?”多賴面帶疑惑說道:“難道是配置的藥沒起作用?”隨後他立刻讓人去把配藥的藥師叫來,問道:“你配置的藥真的沒有問題嗎?”藥師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身材矮小,長得尖嘴猴腮,一看就是那種奸猾狡詐之徒,說道:“活佛請放心,小人配製的藥絕對沒有問題。”

“既然沒有問題,那為什麼那些窮骨頭喝了井裡的水之後一點事情都沒有,依舊生龍活虎的。”多賴問道。

“這個不可能吧?”藥師一臉驚訝的說道:“那個藥小人可是讓人試過了的,絕對有效。”

“那你的意思是我在騙你嘍。”多賴陰沉著臉說道。藥師見多賴不高興了,趕忙低頭彎下腰說道:“小人不敢,只是那些藥小人的確是讓人試過的,有效才交給活佛的。”

“你要不相信,那就自己到街上去看看吧。”多賴說道,隨後一甩袍袖轉身走了。

藥師連忙匆匆的來到大街上,看到街上的老百姓的確沒有生病的樣子,心裡甚是奇怪,隨後立刻到了其中一口井的旁邊,仔細的看了一下,見老百姓絡繹不絕地從井中取水,有的甚至當場就喝了,但卻沒有一個人有事。

接著他又去其他的井旁看了一下,情況都一樣,老百姓們喝了井中的水,沒有任何問題。

“這真是奇怪了,為什麼試藥的人喝了這個藥之後出現了症狀,而這些窮骨頭喝了一點事情都沒有,這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藥師想來想去都覺得不是自己藥出了問題,跟著他懷疑是那些負責出來撒藥的人出了錯,很有可能是他們根本沒有把藥灑在井中,隨即立刻回去見多賴。

“活佛,小人配置的藥絕對沒有問題,如果您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當場試驗。”藥師把自己的懷疑對多吉說了之後,為了徹底清清自己的嫌疑,他把配置好的藥拿來,當著多賴的面放在水中,然後讓他的一個僕人喝的下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那名僕人便出現了症狀,渾身無力,頭暈,噁心,想吐,非常不舒服。

“活佛您瞧,小人配置的藥絕對沒有問題。”藥師說道。多賴仔細盯著那名僕人看了一下,然後臉色非常陰沉的對麻脫西嘎說道:“你去好好問一下昨天晚上出去放藥的人,看看他們是不是把藥放到井裡了。”麻脫西嘎明白多賴所謂的好好問一下是什麼意思,當即躬身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了。

“活佛,蒙嘎活佛派人來請您過去,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商量。”一名僧人走來說道。

多賴明白,蒙嘎找他肯定是為了藥沒有起效果這件事情,心裡感到很煩惱,因為之前他在蒙嘎面前信誓旦旦的說過沒有問題,但現在卻出了差錯,讓他感覺非常沒有面子。

不過,蒙嘎既然派人來請他了,他也不能不去,只能讓藥師暫時退下,然後帶著身邊的幾個親信去了蒙嘎那裡。

二十多分鐘後他到了蒙嘎那裡,看到丹隆也在,三個人見禮之後,蒙嘎問道:“昨天晚上你沒有派人去水井裡放藥嗎?”

“去了。”多賴說道:“我派了十幾個人出去,除了靠近宋軍營地的地方外,其餘的水井全都放了。”

“那為什麼那些窮骨頭一點事情都沒有?”丹隆問道。

“我也正為這件事情不解著呢。”多賴隨後把整件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蒙嘎和丹隆相互看了一下,隨後蒙嘎問道:“那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裡呢?”多賴說道:“現在我也還不知道。不過剛才我來的時候已經交代麻脫西嘎,讓他去好好拷問一下昨天晚上出去放藥的那些人,看看他們是不是他們在放藥的時候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