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來回又走了兩趟,對宿元景說道:「我們雖然與遼國不和,但現在我們屬於休戰和平狀態,你立刻派人去遼國讓他們把那三個逆賊送回來。」

「陛下,遼國不會聽我們的。」

宿元景說道:「遼國一直對我大宋虎視眈眈,這麼多年以來沒有一日不想著吞併大宋。只是大宋的兵力雖然沒有他們厲害,但國力比他們強大,才使得他們屢次侵犯都以失敗而告終。

如今嘉王殿下……」

「什麼嘉王殿下。」

徽宗咆哮道:「寡人已經說了,廢除了他所有的官職和爵位,就連皇族身份也被革去,現在就是一個意圖謀反的罪人。」

宿元景趕緊改口道:「如今趙楷到了遼國,他雖然現在被陛下免去了爵位、官職和皇族身份,但畢竟是陛下的親生兒子,雖然眼下這個身份起不了什麼作用,但如果要是把眼光放長一點,將來可卻能為他們堂而皇之進攻中原起到大作用。

所以,他們是絕不會把他交給我們的。」

雖然宿元景沒有明說,但徽宗已經明白他說的以後是什麼意思,那便是他不在了以後,遼國可以打著為趙楷出頭爭奪皇位的幌子,公然發兵入侵大宋。

「那你說該怎麼辦?」徽宗冷靜了一下問道。

宿元景說道:「眼下趙楷已經逃入遼國,想抓他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暫時我們也不需要做什麼,等到華大人回來以後,陛下再問問他有什麼辦法。」

徽宗這時才想起來華櫸已經在率兵回來的路上,算時間也就還有幾天就要到汴京了,在現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也只有等他回來再另想辦法了。

「也只有如此了。」徽宗嘆了一口氣說道。

宿元景見徽宗的情緒平復了下來,這時才勸道:「陛下,事情已經發生了,您也別太生氣,應該保重龍體才是。」

徽宗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寡人只是有些想不通。從小寡人最疼的就是趙楷,把所有最好的都給了他,甚至連太子之位都想給他。還有王黼、梁師成,他們以前只不過是小官員、沒人在意的內侍官,也是寡人抬舉他們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權勢,可以說寡人對於他們的信任和重視已經超過了太子。

可是,讓寡人萬萬沒有想到,想要謀反把我從皇位上趕下來的居然是他們。寡人想不通,想不通啊!」

宿元景說道:「或許正是陛下給的他們太多了,讓他們心中的慾念越來越大,當陛下有一天不再給予他們的時候,他們便覺得受到了陛下的冷落。

所以為了能夠獲得更多的權勢和更高的地位,他們才選擇了走到陛下的對立面。

假如從一開始陛下就沒有給予他們這麼多,而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培育太子上,他們反而會老老實實的。」

徽宗仔細想了一下宿元景說的話,覺得不無道理,因為如果不是他將他們心中的貪婪和慾望一點一點的助長起來,也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情。

同樣的道理,假如當初不是他把蔡京、高俅、童貫等女幹賊提拔到重要的職位上,又給予了他們很多的包容和特權,他們也不會變成後來的樣子,大宋的天下也不會經歷這麼多年的災亂。

「原來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寡人。」

到了此刻,徽宗終於意識到不管是趙楷、王黼、梁師成他們陰謀逼宮篡位,還是以前蔡京、童貫、高俅把持朝政,迫害忠良,把大宋搞得一團糟,以及天下盜匪四起,各地出現反抗朝廷的勢力等,這一切的一切,最終的罪魁禍首其實就是他自己。

徽宗想明白這一切之後,整個人蔫頭大腦的沒有了精神,一瞬間彷彿老了十歲。

宿元景擔心徽宗會因此傷到身體,及忙又

說道:「陛下也不用為這事再耿耿於懷,畢竟現在並沒有釀成不可挽回的大禍,而且華大人也把四大寇都剿滅,大宋的情況正在逐步的好轉。只要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大宋必然能夠恢復到以前的盛世狀況。

因此,陛下千萬不要因為過去的事情而傷了龍體。」

徽宗知道宿元景是為了他好,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寡人會保重的。宿卿先退下去吧,寡人想獨自靜一靜。」

「臣遵旨。」宿元景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徽宗看著宿元景的背影,想道:「還好,寡人的身邊還有宿元景、尚培齡、周孝德、石松、司馬宏、盧正鑫等一批忠臣,要不然大宋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隨後他又想到了華櫸,心道:「對了,還有寡人的女婿文山,正是由於他的出現,大宋才從瀕臨傾塌的境地逐步恢復過來,如果要是沒有他,大宋估計最後很難逃脫被外夷或是反軍所滅。

文山不僅是大宋的功臣,而且還是救星,寡人一定要好好的對他和保護他,絕不能讓任何人汙衊陷害他。」

他看了一下地上的碎茶杯,碎茶壺,站起來對周圍的內侍和宮女說道:「你們把地上收拾一下。」

「是。」內侍和宮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