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烏龍嶺上。

白欽、景德,以及守烏龍嶺的守將狄永,三個人領著十幾個人站在上面往遠處護衛軍營地眺望。

“狄將軍,讓所有計程車兵都加倍小心,這支宋軍喜歡夜間發起進攻,我們在廬桐縣就是吃了這個虧,得提防才行。”白欽說道。

狄永說道:“白指揮使放心,這烏龍嶺可不比廬桐縣,這裡山勢險要,易守難攻,白天攻打尚且不易,更何況是晚上,他們如果敢來保管,讓他們全部有來無回。”

白欽見他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說道:“這支宋軍與以往的宋軍都不一樣,他們作戰勇猛,而且連續作戰的能力很強,烏龍嶺地勢險要,非常容易讓咱們計程車兵產生他們不敢輕易來攻的想法,從而放鬆警惕,給宋軍可乘之機,咱們切不可太輕敵而壞了大事啊。”

狄永以前也是綠林中的強匪,投靠方臘之後,就一直把守烏龍嶺,還沒有跟沒護衛軍交過手,因此對於白欽說的,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礙於白欽的官位比他要高,他也不好明著太反駁,只得勉強答應道:“大人說的事,卑職一定會告戒他們的。”

三個人在嶺上看了一會兒,隨後白欽和景德回去休息,留下狄永把守,狄永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面帶輕視冷笑道:“兩個敗軍之將,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這烏龍嶺是老子說了算,你們哪有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呸!”

白欽和景德回到住的地方,白欽正要回自己的房間,景德突然說道:“大人,宋軍已到烏龍嶺的事情,我們應該儘快告訴祖丞相,好讓他再派兵來助我們擊潰宋軍。”

白欽嘆了口氣,說道:“祖丞相派我們到富陽縣阻止宋軍,結果我們卻大敗而退,連所帶的一萬兵馬也都全部被滅,祖丞相要是知道這個訊息只怕恨不得拿刀殺了我們。”

景德說道:“祖丞相生氣這是可以預見的,但眼下這個情況,如果不告訴他,他知道了會更生氣,到那時只怕連我們的性命都保不住。”

白欽沉吟了一下,說道:“好吧,明天我寫一封信讓人他送去。”

“軍情緊急,我看還是馬上寫了讓人送去吧。”景德說道。

白欽說道:“烏龍嶺地勢險要,只要我們堅守不出宋軍奈何不了我們,所以也不在乎多一個晚上,還是明天再寫吧。”

景德見他這麼說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兩人分開各自回房休息。

昱嶺關這邊。

燕青奉了盧俊義之命,帶了四個士兵喬裝成百姓,攜帶了乾糧,進入昱嶺關相鄰的深山中探尋路徑,結果在山裡走了大半天,一直到天黑,都沒有找到可以透過昱領關的路。

“天色已經晚了,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繼續尋找。”燕青說道。

五個人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把乾糧拿出來,摸黑吃了一點,隨後各自靠在樹幹上休息。

突然,就在他們將要入睡的時候,一陣木魚聲傳來,燕青疑惑道:“這深山老林之中何處來的木魚聲,莫非這附近有廟庵?”

“聽聲音好像是從那邊傳來的。”一個士兵指著右側說道。

“走,咱們去看看。”

燕青帶著四個士兵順著木魚聲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等轉過山林,他們遠遠的看到對面山上有兩處微弱的亮光,木魚聲正是從那裡傳來的。

五個人繞過山樑到了對面亮光處,一看還真的是一座小廟,光亮是從門前懸掛著的兩盞寫有佛字的燈籠裡釋放出來的。

燕青上前輕輕的敲了敲門,很快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和尚把門開啟,雖然燕青他們穿的是便衣,但每個人都帶有腰刀,讓小和尚很害怕,膽怯的問道:“幾位施主有什麼事嗎?”

“我們是遠來的百姓,在山裡迷路了,聽到木魚聲而來,想在廟裡借宿一晚,還望小師父能行個方便。”燕青說道。

小和尚說道:“此事小僧不能做主,需問過我師父才行,還請五位施主稍等片刻,小僧這就進去向師父稟報。”

“有勞小師父了。”燕青說道。

小和尚把門重新關上,然後匆匆的來到佛堂,佛堂中間有一尊很破舊的石佛像,前面蒲團上坐著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和尚,正閉著眼睛一邊唸經,一邊敲著木魚。

“師父,外面來了五個借宿的人,他們全都帶有刀具兵器,弟子沒敢讓他們進來,特來向師父請示。”小和尚說道。

木魚聲停了下來,老和尚緩緩的睜開眼睛,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師父,弟子看那幾個人不像是普通百姓,如果要是讓他們進來,萬一要是對我們行兇怎麼辦?”小和尚擔憂的說道。

老和尚說道:“他們若是好人,我們就算讓他們進來了,也不會對我們做什麼。如果他們是壞人,就算把他們拒之門外,難道我們就能安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