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張兮兮的表現太過引人注目,榮德公主眉頭微皺:“此等晦氣之人怎麼來了?”

乳母趕緊解釋道:“公主,是安陽王安排的人。”

榮德公主蹙眉,不悅的情緒擺到面上來:“他真是越發過分了,怕不是哪天連皇位也敢坐上來?”

“公主息怒,不可這般說啊!若是被皇上知曉,唯恐……”乳母愁眉苦臉,近乎附在她耳畔,聲音也放得低緩。

榮德公主方闔上眼眸靜神,在桌上敲擊的指節微頓。

心下存了計較,她倏忽間有些不是滋味起來,安陽王這是何意,是在向她示威麼,亦或是其他意思。

千萬不要讓自己抓到那個女人的把柄,不然定要她好看!

眾人鋪開白紙,捲起衣袖,對著面前的花思索起來。

張兮兮在腦海裡飛快想起曾學過的詩句,匆匆落筆,一氣呵成。

蒼天啊,大地啊!穿越秀技的事終於輪到她了。

她以前是不大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在人群中彰顯自己的不同,多裝呀!

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能有這種機遇。

確信沒有錯別字後,她舉起手:“我寫完了!”

眾人:………

這人有病吧?

察覺到他們關愛智障的眼神,張兮兮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卻將墨水蹭到了上面:“我的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你們為什麼都看著我。”

做作的動作令人不忍直視。

“沒有。”大家異口同聲。

待所有人停筆,侍女將紙張一一拿起,循著榮德公主的吩咐念。

幾柱香過後。

“陳家小姐蘭質蕙心,這首《詠海棠》本宮甚是喜愛,不出意外,今日你便是詩賽第一。”榮德公主溫溫柔柔開口。

“公主過獎了,臣女惶恐,哪敢當如此誇讚?若是真能奪得第一,實屬僥倖,都是承蒙公主厚愛。”陳家小姐歡天喜地,上前施禮。

“好了,不必如此客氣,聽聞你才及笄,便已經能夠做到如此程度,這本就已經難能可貴,又何來的僥倖?”榮德公主笑意愈發明媚,不自覺軟下了冷淡的聲調,又吩咐旁人道:“給陳小姐準備些溫和的吃食,可憐見的,瘦弱成這般,本宮看著就心疼。”

她可謂就給足了陳家小姐面子,遇上如此上道的人,自己怎能不高興呢?

眼見氣氛一派融洽,張兮兮終究是沉不住氣,不合時宜地開口:“公主還未看我寫的詩,怎麼就確定勝者是陳家小姐了,這未免太不公平!”

她受到冷遇,語氣差到極點,將之前委屈一併發作了出來。

眾人:………

她還真是有病。

榮德公主唇角彎起,似笑非笑:“哦?你是覺得本宮不公?綠意,把她的詩念出來,免得被人誤解。”

綠意應聲,將張兮兮寫的紙張展現在眾人眼前。

狗爬似的字型一出,全場死寂。

不是吧?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