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欲加其罪,何患無辭……」殷貴妃冷笑,咬牙切齒道,「不要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過去了,你別忘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你若執意如此,休怪我不客氣,當年你跟六王爺的事,可以瞞過皇上,卻瞞不過我。」

「你放肆!」容皇后鐵青著臉喝住她,似乎六王爺三個字觸動了她的軟肋,壓低聲音道,「你若敢說半個字,信不信本宮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一瞬間,那人的身影就浮現在了眼前。

她不由地心生悲涼,適才的氣勢也煙消雲散,勉強扶住桌子才站穩了身子。

「那得看皇后對臣妾如何了!」殷貴妃毫不示弱,望著這張她恨了十幾年的臉,冷哼道,「臣妾若是手裡沒點把柄,怎麼配跟皇后明爭暗鬥,你以為裕王出事臣妾就崩潰無望了嗎?臣妾若是死了,也定會拉個墊背的,黃泉路上也好有人作伴!」

「你就不怕本宮殺了你嗎?」容皇后目光愈發陰冷。

「臣妾若是死了,皇上必然會收到一封密信,信上定會提及六王爺跟皇后娘娘當年的情意,就是不知道皇上若是知道此事,會怎麼想?」殷貴妃無所謂地看著她,「其實臣妾並不想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臣妾若是想跟皇后魚死網破,早就把這個秘密捅出去了,不是嗎?」

「你以為你告訴皇上,皇上就信嗎?」容皇后鳳目一轉,若有所思道,「你休想拿此事要挾本宮,有本事你現在就可以去皇上面前告發此事,本宮很想知道,是我跟六王爺那子虛烏有的往事重要,還是你謀害殷氏之罪重要,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著辦!」

「其實你我心知肚明,咱們不過是在皇上心裡沒那麼重要罷了,咱們甚至都不如那個前朝公主情客……」說著說著,殷貴妃一陣淒涼地笑過後,才幽幽道:「情客幸好生的是女兒,若是兒子,定會名正言順地進宮為妃,不是嗎?」

情客的女兒就是銀五娘。

這事說來奇怪,皇后和她都知道,唯獨皇上不知道。

所以在錦麟衛眼裡,銀五娘是黑市的人,必要的時候可以殺一儆百……對於這件事情,容皇后和她難得達成一致,選擇了閉嘴。

姜瑜暗暗心驚。

銀五娘竟是情客跟順慶帝的私生女……

容皇后沉默不語。

她從來就沒有對順慶帝動過心,故而他的那些女人,她並不在意。

「皇后跟臣妾明爭暗鬥多年,臨了臨了,卻都輸給了蘇妃,她明明只有一個公主,卻能隨駕御書房,這樣的恩寵即便皇后也沒有過吧?」殷貴妃故意提了提蘇妃,「臣妾倒是無所謂,可她一個小小的妃子得此殊榮,皇后就無動於衷嗎?」

「本宮是皇后,斷不會跟她一個小小的妃子計較這些!」容皇后並不上當,很快鎮靜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若是想多活幾天,最好安分守己地呆在這裡,你記住,你那點把柄奈何不了我的,我還有小皇孫,還有四皇子,你什麼都沒有!」

「是啊,皇后還有四皇子,是何等的尊貴。」殷貴妃意味深長道,「四皇子生性灑脫,桀驁不馴,也不知道是像了誰,咱們皇上可不是這樣的性子!」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容皇后拂袖而去。

姜瑜猜到了幾分。

第二天便專程去找慕容氏問六王爺跟皇后的事。

慕容氏身子不適,剛吃了藥歇下。

姜瑜有些擔心,便問餘媽媽:「外祖母什麼時候不舒服的?看過大夫了沒有?」

「昨兒逛園子,出了一頭汗,午睡起來就有些不舒服,不打緊。」餘媽媽忙道,「大夫已經瞧過了,說吃兩副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