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聽得暗暗心驚。

原來三府老王爺的死竟然是順慶帝下的黑手。

眼下順慶帝又召趙桓允進宮,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轉念一想,她又覺得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無論什麼事情,趙桓允肯定都能應對自如,他昨晚之所以置身事外,怕是早就知道了三府老王爺的事,想到這裡,姜瑜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人的城府竟如此之深……

隨即耳邊便傳來宇文氏的絮叨聲:「你們孤男寡女,徹夜未歸,真是越來越不成體統,玄霖,就算送了日子,不到成親那一天,你們也不能如此肆無忌憚,多少得顧及著點。」

「母親,我們只是去逛了逛鬼市,買了些石頭,並不是您想得那樣。」趙桓允的語氣很輕鬆,聽上去心情不錯,「再說,昨晚沈堂帶人圍住了郭家莊,我們就是想回來,也回不來,還望母親見諒。」

「是出了什麼事了嗎?」宇文氏昨晚睡得早,剛剛用了早膳,趙景允他們都尚未來請安,她什麼事都不知道,就連餘媽媽也是一頭霧水,趙桓允這才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說給宇文氏聽,「好在有驚無險,一切都塵埃落定,母親不必擔憂。」

「想不到趙啟竟然這麼大的膽子!」宇文氏還是吃了一驚,又問,「趙啟現在是不是關押在宗人府,你得提醒你大哥,有些事不該問的,不要問,只要保證他的安全即可。」

「趙啟不在宗人府,而是在天牢。」趙桓允像是在聊家常事般波瀾不驚,「天牢裡有他的人,若是到了宗人府,怕是就插翅難飛了。」

「你的意思是他仍然不死心?」宇文氏不可思議道,「即便天牢有人那又如何,他還敢越獄不成?」

「敢不敢就看趙啟的膽子有多大了。」趙桓允淡淡道,「勝者為王敗者寇,他敢這樣做,也不是準備了一天兩天了,所有的後果他肯定早就預料到了。」

「咱們大順平靜了十五年,想不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若是早立了太子,怕是也不會出這樣的事。」宇文氏搖搖頭,「咱們這個皇上,太過優柔寡斷,有因必有果,才會有今日的禍事。」

康華來報:「殿下,田公公身邊的王公公來了,說皇上召您入宮覲見。」

「知道了。」趙桓允起身往外走。

「玄霖!」宇文氏心情複雜地喊住他,上前囑咐道,「記住,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立嫡之事你不要多言。」

趙桓允點點頭,大踏步走了出去。

京城看上去並無異樣。

街上依然熙熙攘攘。

康華把所有的石頭都拉到了翡翠閣那邊,班路正帶著孟文孟武興致勃勃地切割石頭,姜瑜睡了一覺,晌午的時候去翡翠閣小坐了一會兒,順便去了芙蓉閣找素娥喝茶。

素娥顯然剛知道這個訊息,姜瑜一去她就神秘兮兮地說道:「聽說殷貴妃已經被打進了冷宮,她昔日得罪的人紛紛落井下石,要多慘就多慘!」

「你倒是訊息靈通。」姜瑜淡淡看她,「你昨晚有沒有聽到動靜?」

「聽到了,怪嚇人的。」素娥撫著胸口,心有餘悸道,「本來我想去找你的,可是巡防營全城戒嚴,不讓出門,那架勢真的很嚇人,好多人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奇怪的是,巡防營突然多了好多人,滿大街都是巡防營的人!」

姜瑜想到昨晚趙桓允說他已經把巡防營還給了趙禹,昨晚巡防營多了的那些人,肯定是趙桓允的人,也就是說,他早就得到趙啟要謀反的訊息,故意置之不理的。

「對了,聽說你昨晚去了郭家莊的鬼市?」素娥見姜瑜出神,以為她沒有睡好,笑道,「你是不是買了好多石頭?也不說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