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父親雖然已經痊癒,但還需調養些日子,是不能吃蟹粉的。”姜瑜當著眾人的面,吩咐阮媽媽,“以後國公爺的飯菜就在咱們小廚房做,告訴顧嫂,一個月之內,海鮮河鮮都不能碰。”

阮媽媽道是。

“你回來後,母親光顧著高興了,見你容光煥發,以為你已然痊癒。”小秦氏尷尬道,“母親只記得你最喜歡吃這道菜,卻不想你正在忌口,是母親疏忽了。”

“大伯,您吃這些。”姜晉很趕眼色給姜行遠換了菜,體貼道,“若這些還不合胃口,就讓廚房那邊重做便是。”

“不必了。”姜行遠黑著臉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我送大哥!”姜謹遠見姜行遠心事重重的樣子,忙起身跟了出去,小秦氏跟姜慎遠遞了個眼色,姜慎遠也放了筷子去送姜行遠。

姜行遠的小廝姜離已經回來了。

正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等著,見姜行遠出來,忙上前替他披了斗篷:“國公爺,屬下回來遲了,還望國公爺恕罪。”

“無妨,我也是今天剛剛回來。”姜行遠繫好斗篷,面無表情道,“其他人呢?”

回京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有牢獄之災,便給屬下們放了三個月的長假。

沒想到,姜離回來得這樣早。

“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姜離如實道,“屬下們早就約定好了,不會讓國公爺等那麼久,兩個月就往回趕。”

姜行遠點點頭,大踏步往前走。

姜謹遠和姜慎遠一路小跑著跟在身後進了碧山院。

錦合堂在國公府中軸線上,碧山院在錦合堂的後面,中間也隔了一個花園子,姜行遠喜歡竹子,園子裡栽滿了竹子,風一吹,園子裡全是沙沙的聲音。

姜瑜留了小嬋在那邊伺候,見一行人進來,小嬋上了茶,不聲不響地退下。

姜行遠跟姜謹遠和姜慎遠說話的時候,姜離就站在姜行遠的身後,他身形高大,比姜行遠還要高出半截,姜謹遠一見到他,就有種莫名的壓迫感,連聊天也沒了興趣,寒暄了幾句,便沒了話。

倒是姜慎遠跟姜行遠聊得比較熱絡,他整日混跡青樓勾欄,訊息也特別靈通:“聽說是三皇叔在皇上面前力保大哥,大哥才得已脫身的,三皇叔一向愛才,大哥日後得三皇叔庇佑,定會前途無量的。”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姜行遠淡然道,“是皇恩浩蕩,當臣子的才能全心全意地效忠朝廷。”

“那是那是。”姜慎遠點頭稱是,又問道,“大哥是不是明日要進宮謝恩?”

“自然是要進宮謝恩的。”姜行遠面無表情地端茶送客。

兄弟倆這才知趣地起身告辭。

不多時,姜瑜便帶著阮媽媽前來問安,見姜行遠已經要歇息了,稍坐了坐,就回了長卿苑,阮媽媽道:“剛剛太夫人很不高興呢!”

“她不高興就不高興吧!”姜瑜不以為然道,“反正她遲早要不高興。”

待父親看清了她們的真面目,她就能出手對付她們了。

到時候就不是高興不高興的事了。

“姑娘,國公爺身邊沒人伺候也不行的……”阮媽媽又道,“奴婢知道,國公爺跟夫人伉儷情深,自從夫人去世後,國公爺常年駐守西北,身邊連個妾室都沒有,如今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碧山院裡,姑娘再孝順,也比不上枕邊人照顧得周全,與其讓別人鑽了空子,姑娘不如留心替國公爺張羅著。”

“知道了,我會替父親留意的。”姜瑜知道阮媽媽是好意,即便她不張羅,小秦氏和粱氏肯定也會安排的,剛剛她們在席間也在說給父親娶妻納妾的事,她又不是沒聽到。

姜瑜剛走,藿香就帶著碧桐和墨菊進了碧山院。

姜離上前攔住她們:“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