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太師跟殷貴妃積怨已久,自然容不下姜國公在西北日益強大,本王已經查證,糧餉一事的確是他所為。”趙禹把打聽來的事如實告訴了姜瑜,“想必三皇叔已經查明真相,卻礙於太子妃和小皇孫的面子,才遲遲沒有上稟父皇,其實就算父皇知道了,又能如何,不過是不了了之罷了。”

“臣女不敢枉談朝政,只希望父親平安歸來,其他的就不是臣女所能置喙的了。”姜瑜這才明白為什麼前世她四處奔走卻依然沒有救出父親,寧太師隱居已久,她竟然沒有想到會是他,所謂隱居,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來奪嫡而已。

“姜二小姐放心,本王必定會在父皇面前替姜國公說情,刑部大牢的確不是他該在的地方,至於寧太師,他雖不曾於本王結怨,但終究是立場不同,註定不會是一路人。”趙禹是帶兵之人,言行舉止也有殺伐之氣,行事也比趙啟要乾脆利索,他對姜瑜雖有意,卻並不多糾纏,“本王所言句句屬實,姜二小姐既然知道對手是誰,日後當心便是,本王言盡於此,姜二小姐珍重。”

“多謝景王殿下。”姜瑜屈膝福禮。

殷清站在數丈遠的廊下,不停地朝這邊張望。

要是趙禹敢對姜瑜有半點輕浮之舉,他就絕對會衝出去跟趙禹拼了。

“姜二小姐,此處風大,不宜久留,你還是早點回去吧!”趙禹深深看她一眼,“若有要緊事,本王自會通知你,本王先走,你稍後再出去。”

姜瑜稍稍側身。

趙禹大踏步離開。

樹影花叢後,趙桓允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兩人,待趙禹離去,他才轉身上了馬車。

王相令感慨道:“看來景王殿下對姜二小姐尚未死心,就是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同意……”

“他非姜二小姐良配!”趙桓允淡淡道,“皇上是不會答應的。”

如意倒了茶。

又開始啊嗚啊嗚地比劃了一番。

王相令笑道:“你放心,我們知道裕王的人也在這附近,他對姜二小姐再怎麼有執念,也不敢光天化日動手,景王在此,巡防營也不是吃素的。”

如意這才住了聲,坐到了外面的車轅上。

馬車穿過人山人海的廟會,直奔皇城方向。

趙啟得到密報,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是他,他什麼都要跟我搶,總有一天他會明白,即便我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

趙禹算什麼東西!

也敢跟他叫板,跟他搶人,他豈能放過他的這個好哥哥!

姜瑜有心事,逛了逛,就回了國公府。

剛到門口,就見小嬋翹首以盼地站在門口,見了姜瑜,她興沖沖地迎上來,興奮道:“姑娘,國公爺回來了,阮媽媽讓奴婢過來等您,說國公爺現在在錦合堂陪太夫人說話呢!”

“父親回來了!”姜瑜驚喜萬分,忙回長卿苑換了衣裳,急匆匆地去了碧山院。

阮媽媽早就帶人把屋裡裡裡外外地打掃乾淨了,姜瑜又細細安頓了一番,命小嬋燒了水,泡了茶等著父親回來,阮媽媽見姜瑜並不著急去見姜行遠,便提醒道:“姑娘不去錦合堂?”

“父親生性耿直,一直被他們一家人矇蔽。”姜瑜平靜道,“這些日子我隱忍不發就是想讓父親看清他們這些人的真面目,在這個世上,父親只有我,我也只有父親,我和父親之間不能有任何的隔閡誤會。”

在父親眼裡,府上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和睦已久。

她若是在父親回來之前,動了手,那勢必會引起父親的猜忌,只要讓父親親眼所見,他才會相信,所謂的一家人到底是什麼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