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見承遼穿了一件道袍下來,立刻明白用意,當即說道,“家父病重,還望道長看上一看。”

承遼見外面多了兩個僕人,再看到張清的神色肅靜,心中明白,這兩個人是府中的人,出現在這裡當是接張清回府的。

“無量天尊。”承遼學著見過的那個道人衝三人行禮。

三人皆一拱手,張清轉身先行。

承遼跟在張清身後,那兩個僕人則跟在二人身後。

“張公子此番為何離府啊?”承遼隨口道,目的想了解張清平日的作為還有奴隸的事情。

“家父認為益州城的發展之路離不開建設,這幾日命我看管下人在城東開荒。”張清也是隨口回應。

“冬日寒冷,張公子真是吃得苦中苦的有為之人啊。”

“道長說笑了,家父病重,當兒子的豈能庸庸無為?”

張清此話一出,身後的兩人立即嗤笑一聲,心道,說錯一句話就被趕出去七日他兒子也有臉說作為。

二人全然當作沒有聽到笑聲,承遼繼續問道,“天干地凍的,在城東睡在哪裡?”

張清明白承遼指的是什麼,“他們做奴隸的哪有地方睡,無非找個樹洞躲一躲風雪罷了。”

張清說完,向承遼投來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承遼聞言,對這張府向印象不由又差了幾分,就算是奴隸,再不濟也該搭個草棚供眾人睡覺。

此番幸虧來得早,不然冬天還沒有過去,水牛可能就被凍死了。

張清是個聰明人,承遼所問他就能所答。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閒聊中,四人不一會就走到了張府。

這處府邸十分龐大,正門的兩邊都是高大的院牆,牆外設立了許多馬車,門口還有兩個守衛看守。

承遼跟隨張清透過中門甬道進入府中,由於這裡是張府私宅,並不是太守府衙,故此沒有監牢這些。

承遼明白自己來到張府不合規矩,來到張府是以,為張太守看病為由頭,但是承遼壓根不懂醫術玄學,所以進入府中少有說話。

在太守府中走路邁坎,走哪個門,種種都有講究,但是承遼全都做的正確。

這讓那兩個下人幾番想看承遼笑話都沒有看到,不由有些失落。

那個矮個子下人這時走了出來,“前方正門多有女眷,還請道長繞行。”

承遼聞言微微皺眉,這是想把自己支開啊。

雖然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但看到張清的眼神,承遼明白了,當即拒絕,“道人不是下人,不知為何要繞行?”

另一個矮個子下人也走了出來,他的眼睛很小,說話時帶笑,眼睛都眯了起來,“正門多有女眷,而且咱們張府有規矩,道人是不能走正門的。”

張清聞言怒視著兩個人,“什麼規矩,我怎麼沒聽說過?你們兩個再胡說八道,小心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承遼不由皺起眉來,他不想多說廢話,直接威脅:“你們既然知道病重,就不怕我和張公子在老爺面前說一句話,讓你們從此閉嘴?”

二人聞言不敢再吱聲,他們沒有想到這個小道士居然不好欺負。

就在這時,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哈哈哈,不知小道長讓誰閉嘴啊?”

承遼抬眼看去,甬道的盡頭出現了一個英氣青年,身高七尺,他的鼻骨挺直,五官立體,長相很是英俊,一身棕色華衣在樹下泛有光彩。

在這張府有誰還能穿成這樣,承遼當即不再說話,畢竟對方是張府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