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而來的頂爺和張惠如,頓時驚呆了。

頂爺“啊”的一聲,跑到瞭望臺向下張望,哪裡還能見到兩人的影子。

陳智奇緊跟著林若詩跳下海中,海水一片昏黑,無法看清楚周圍的情景,他只能憑著感覺去找林若詩。

陳智奇在海水中左側不遠處發現了有紅點在閃動,他連忙遊了過去。

陳智奇一把抱住正在下沉中的林若詩,可是他並沒有上升,而是繼續向下潛游。

越向下,海水越發的冰冷,講時器上的數字仍然在動,此時只剩下43秒啦。

一道灰白色的長長的影子向著兩子飄蕩過來,陳智奇加快了向下潛游,但那影子仍然緊跟著他。

陳智奇不知道那影子會是什麼?

一條海蛇?

一條電鰻?

還是聞血而至的一條鯊魚?

陳智奇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如何去對付,他還是在不斷地下潛,他的雙眼只是緊緊地盯著那計時器。

突然那影子撲了上來,然後將陳智奇和林若詩纏在在一起。

陳智奇沒有掙扎,他仍然繼續下潛。

憑著計時器的微光,陳智奇確認這是一條電鰻。

好像為了驗證陳智奇的判斷,陳智奇便覺得渾身一股電流傳了過來,讓他不自禁地發抖起來。

突然陳智奇眼前一黑,計時器竟然滅了。

陳智奇奮力掙扎出一隻手來,抓住了咬在嘴上的匕首,憑著感覺向著計時器割了過去。

陳智奇感覺計時器已同林若詩的身體分開了,便用力將匕首在電鰻的身上劃過。

陳智奇只覺得身子一鬆,他抱著林若詩雙腳奮力向下踏水,要往上游,便覺得腳下一麻,力氣幾乎要消失。

陳智奇一屈身,在海水裡翻了個身,同時手中的匕首再次揮動,就覺得一條軟軟的肉體便搭在了面上,同時嘴邊也有著一股強烈的血腥味。

陳智奇只覺得胸口開始發悶了,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游回海面。

這時,陳智奇隱隱聽到不遠處發出一聲微弱沉悶的聲音,然後身前的海水開始迅速地將他向遠處推動。

陳智奇抱著林若詩,藉著海水的衝力,奮力向上遊。

也不知是過了多長時間,陳智奇抱著林若詩一下子游出了海面。

陳智奇幾乎來不及呼吸,就去看林若詩。

朦朧的月夜下,只見林若詩雙眼緊閉,嘴辱微張,幾乎沒有呼吸,只有心臟還有一點點微弱的跳動。

陳智奇喘著氣,四下張望,只見燈塔離著自己少說有著一兩百米的距離。

“嗒嗒嗒”的聲音在陳智奇的耳朵越來越清晰,那是一架直升飛機正在他落水的海面上用探照燈照射著下面。在直升飛機的下面,三條飛艇停在海面上,隨海盪漾,上面人影綽綽。

陳智奇大聲呼喊,但他發現他的聲音完全被直升飛機的轟鳴聲所掩蓋。

陳智奇想託著林若詩游過去,可是他發現自己已是精疲力盡啦,無論他多麼努力,波浪都將他推向大海的深處。

一陣海風吹過,陳智奇頓覺得自己如入冰窟,但他還是努力地將林若詩托出水面。

陳智奇只覺得自己的眼前開始模糊起來,海浪一層接一層地不斷地將拋起拋下,那燈塔的燈光也開始變得變動起來,越來越模糊。

那一年的春天,林林若詩一身潔白的衣裙坐在警察大學的校園一角的一棵花樹下的長椅正在沉思,她的嘴裡咬著一小支酸奶,前面不遠是一座一人高的觀音佛像,捻指低眉。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