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董湘君第一次見謝皇后。

她眉目同謝淮洲有些相似,周身除了天家威嚴之外,教之謝淮洲更多了幾分飄然若仙。

這和董湘君想象中的國母出入很大。

謝皇后有些失態的小跑過來,“你的腿怎麼回事!”

她聲音拔高,瞳孔破碎一般崩潰,“是不是被我連累的?是因為我的事對不對?”

興許是太傷心,謝皇后一時忘了自己的稱謂。

“姑母。”謝淮洲緊緊握住謝皇后的手,“你受委屈了。”

就在這時,一道嬌甜女聲傳來,“恭喜皇后娘娘,喜得佳侄媳。”

隨之而來的,是被眾多宮女簇擁、嬌豔不可方物的曹貴妃。

她草草施禮,微微抬著下巴看向謝皇后,“娘娘怎麼瞧著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哦,是了,娘娘怕是才知道謝狀元被打斷了腿吧。

說來也不怪陛下生氣令人杖責謝狀元,他竟然為了娘娘觸怒聖顏,真是可惜,往後可怎麼辦,謝淮洲也真是的,這樣豈不是折磨娘娘拳拳之心。”

說著掩住嘴角瞥眉。

謝皇后頓時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她就知道,是因為她。

謝淮洲捏緊手指,眼中冷芒一閃。

就在他張嘴要說什麼時,他身旁的董湘君卻按住了他的手。

手背一暖,謝淮洲緊握的冰冷指尖一點點回暖。

他怔怔看向董湘君。

董湘君衝他抿了抿唇角,無聲說道:“交給我。”

從答應嫁進謝家開始,董湘君就已經有了自己的規劃和目標。

她不是嫁進謝家等死的。

對別人來說謝家是火坑,但對她來說,謝家是唯一能爭取到的靠山和可以藉助的力量。

想要藉助這個力量,她就要付出些什麼。

眼前,正是她可以迅速融入謝家的機會。

“貴妃娘娘慎言。”董湘君向前一步福禮,“姑父管教鑽了牛角尖的侄子,這本是家事,天下這樣的事恐怕不少。

再者說,姑父只是令人杖責,這中間究竟出了什麼岔子誰也不知道,可這終究不是姑父的意思,謝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從未有怨懟之心。”

頓了頓,董湘君微笑:“怎麼貴妃娘娘話裡話外好像是陛下故意授意打斷了夫君的腿一般?這話,我們不敢應承,並且貴妃娘娘怕是不知道,我家夫君的腿有的治。”

謝淮洲本來認認真真看著董湘君,一顆心漸漸泛暖。

乍然聽到這句腿能好,心頭頓時猛然一震。

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曹貴妃被董湘君一席話說的臉都成豬肝色了,死死攥著手心咬牙切齒。

這小蹄子在故意羞辱她!

家事、姑父,只有皇后才是皇帝的髮妻,也只有皇后的家人可以叫皇帝姑父,和皇后是一家人。

而她雖然是貴妃,終究不過是個妾。

羞辱完竟然還往她身上潑髒水!

“放肆!簡直放肆!!”曹貴妃遙遙指著董湘君:“給我掌嘴!把這個小蹄子的嘴給我打爛!”

她連皇后都不放在眼裡,這小蹄子敢諷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