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政才剛剛走到跟前,就聽見自家兩個女兒吵吵鬧鬧的說。

“那你要怎麼樣?這東西如今已經摔碎了,甚至還有一個丟了的,難道還能來找我的責任,是你身邊的下人沒有抓穩吧,這事情出了,你不去找下人的責任,反而來為難一個小姐,姐姐是不是有些太偏心了?怎麼說我也是你妹妹,難道在你心裡,我還沒一個下人重要嗎?”

兩姐妹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的就吵了起來,甚至二女兒說話難聽,吃相也難看,董政臉上更是掛不住,看著其他官員有些納悶的眼神,以及那些年輕孩子看好戲的神色,董政覺得自己滿頭的汗,都要順著臉頰流下來了。

咳嗽了一聲,吸引了在場人的注意力,女人們注意到他來了,個個都在臉上蓋上了手帕當面紗,準備退避開來,讓他這個當爹的來解決這件事情。

可是,清官難斷家務事,縱然他有些本事,也自認自己能夠當些家,卻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他走上前,聽著女兒把這些事情都跟自己說了,他更是驚慌,一頭的冷汗幾乎要貼著額頭落下來,看到這一幕的董湘君猛的笑了起來,而後,語氣中帶著些感慨的說。

“看來父親是偏心慣了,不知父親今天是想偏心妹妹什麼呢?是妹妹年紀小,不懂事,還是妹妹本就沒錯,這東西是我的貼身下人沒有抓穩的。”

那父親沒有反應,董湘君面帶威脅的看向自家的妹妹。

“就告訴你,我身邊的貼身下人自然比你這個當小姐的重要,因為他們與我生死與共了,你與我不成仇就不錯了,所以我當然要我的下人主持公道,你也別想這事的責任推給任何人。”

見到大女兒如今毫不避諱的在人前自曝其短,董政只覺得心神欲裂,這下子完了,他辛苦經營這麼長時間的形象全都毀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連家務事都處理不好的無能廢物了,帶著這樣的恐慌,董政幾乎是一腦袋官司的對二女兒斥責。

“趕快把嘴閉上,你知道什麼,這東西既然是你損壞的,你自然是得負責,你姐姐,難道還能誣賴你不成?”

聽了這話的董湘君一抿嘴,並沒有因為這事感到多高興,只是在感慨,看來自己也是無意之中抓住了董政愛名聲的這個缺點,現在看來,要抓著這個缺點肆意發揮,發揮到極致之後,才能夠有效果呢。

想到這裡的董湘君再也不收斂了,語氣更是涼涼的說。

“是啊,都說你是父親最疼的孩子,在家中便是連幾個弟弟也是比不得的,那你當然就得承擔起責任來,父親向來都是敢做敢當,難道你連父親性格的萬分之一都繼承不了嗎?你是不是有些太不懂事了?”

稀裡糊塗的就被架上高鐵的董政也只能又稀裡糊塗的承接下一個敢作敢當的名號來,儘管他知道這名不是什麼好事,可是,總比女兒說他拎不清要好很多吧?

帶著這樣的感慨,他幾乎是心甘情願一班的接下來這句話,也根本沒顧及二女兒的面子,便立刻高聲斥責。

“是啊,你這孩子果然是太不懂事,既然你這樣不懂事,那就別想著整日裡出去閒逛了,從今日開始,你每日在府裡讀書,關於你的銀子,自然也有所扣除的,再沒有那麼多銀子了,從今往後,就踏踏實實的在府中修養自己,什麼時候成為一個合格的大家閨秀了,什麼時候再出門就來得及?”

聽了這話的,董阿寶臉上寫滿了不情願旁的不說,只是做生意就得出門,這一點就足夠讓這位大小姐為難的了,董阿寶是最愛熱鬧的,如今猛的聽了訓示,要被留在府中不能出門,心裡當然接受不了,她還想出去看看熱鬧呢。

董阿寶最終還是求救似的把眼光看向了剛才偶遇到的那位姐姐,只是沒想到他微微朝那邊看過去的時候,也被姐姐注意到了自己的舉動。

董湘君看著他的動作,又看到了那邊的俏麗人影,僅僅是一個裙襬,就讓她認出了那女人是誰?看來暗地裡窺視他人男人的小賊,還是沒有放棄啊,要不又怎麼會專門找人來找自己的錯處呢?

董章君微微一笑,一下子就起了些惡意,似乎是有些驚訝的指著那邊的一抹裙襬說。

“這不是曹家小姐的裙襬嗎?怎麼,曹家小姐在水榭當中嗎?這可是曹貴妃的嫡侄女,吩咐底下的人照顧好了,可別叫曹小姐受了傷著了涼。”

底下的人自然是不敢耽擱的,雖然不知道這位少夫人在此時此刻提起曹家小姐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們總是不敢耽擱正事兒,便連連點頭,將這事答應了下來。

不過這句話,卻在轉瞬之間就提醒到了此時此刻還想著要怎麼推脫責任的董阿寶。

董阿寶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有些納悶的詢問姐姐。

“姐姐的意思是說那個女人是曹家的大小姐,剛才就是這個姐姐讓我到這來,把那些首飾全都扔到地上去的呀,姐姐說這首飾雖然貴重,但是我作為姐姐的妹妹,即便是把這首飾摔碎了,姐姐也是不會生氣的,只有在人前把手摔碎了,才能更顯出姐姐對我的看中,叫旁人都知道,知道我和姐姐關係好,從此以後我才有指望呢,可是為什麼我這樣做了之後,那個姐姐反而要躲起來了呢?”

大約是天賦原因吧,又或者是隨著自己的母親繼承了這並不怎麼聰慧的基因,所以,這位董阿寶在辦傻子時,總是格外的相像,尤其是扮演著等最好騙的小傻子,懂董阿寶幾乎是駕輕就熟。

她很快便把這件事的矛頭指向了一臉沉默的曹媛娘。

在眾人驚愕又喧譁的聲音當中,曹媛娘不得不迫於壓力,黑著一張臉走回到了大殿當中?

看到自己的仇人正在對面,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彷彿在炫耀著些什麼,曹媛娘恨極了那個不懂事的自己,董政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後曹媛娘才坐到了對面,語氣閒散的說。

“這事兒怎麼又和我扯上關係了?你們姐妹兩人扯皮,可別帶上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