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天,清晨留下的最後一絲清涼也被蒸騰殆盡,馮庸的心情也愈加焦灼。

又鬧人命了!

等馮庸趕到現場,吳家院外已經聚攏這一大幫百姓,嘈雜聲議論不休。

“官差辦案,閒人迴避!”

有人認出了馮捕頭,擁擠的人群很快如水般讓出一條路。

馮庸深吸一口氣,扶著刀柄,昂首闊步走進院內。

吳家宅院不大不小,由四間廂房合圍而成。

受害者正在西廂房,門口有幾名捕快捉刀而立,臉色有些難看,見到馮捕頭急忙上前請示。

“怎麼回事?”

“死的很慘,是個小阿郎。”

“狗孃養的!”

馮庸咬牙切齒,推門而入。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一名二十多歲的婦人斜靠在床榻邊,滿身血跡,懷裡抱著一具破爛的男孩屍體。

不大的身軀血肉模糊,像是被野獸暴力撕咬,兩條胳膊都被生生扯了下來,內臟灑的到處都是,特別是腦袋,竟然滿是牙印,半張臉都被生生啃了去。

再看那婦人披頭散髮,雙目無神,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馮庸嘆了口氣,退出房間。

“這女人已經失心瘋,無須再審問了,叫個郎中好生照顧,屍體搬到縣衙後堂,讓仵作仔細查驗,沒有結果先不要驚動堂尊大人。”

“是!”

吩咐完後,馮庸將其餘捕快喊到角落。

“兇手有眉目嗎?

一名幹練的捕快拱了拱手,道:“回馮頭,疑兇已經緝拿歸案了。”

“嗯?”馮庸一愣,近日來命案頻發,從來沒有發現過兇手的蛛絲馬跡,這次竟然如此快的抓到兇手,難不成自己的手下一夜之間都變成了神捕?

“到底怎麼回事,不要婆婆媽媽的!”

捕快理了理思路,徐徐道來。

話說那殺人者,竟然是男孩的親父!

今日天剛矇矇亮,有早起的百姓見到一個怪人在街上游蕩,走到近前一看,原來是吳家大郎,只見其滿身汙血卻混不自覺,碰到熟人還熱情的打招呼。

最後在來到一間包子鋪,也不顧滿手滿臉的汙血,若無其事的吃起了早點,沒過多久,便被聞訊而來的捕快帶回了衙門。

這吳大郎被帶到衙門時還滿臉無辜,對身上的血跡更是一問三不知,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直到吳家宅院傳來命案的訊息,僕人更是指認其為兇手,吳大郎才滿臉驚愕,繼而大呼冤枉,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兒子死了,還是被自己親手虐殺的。

案情到此便被擱置了。

馮庸聽得直咧嘴,這吳大郎他之前有過簡單的接觸,說話文縐縐的,待人也算溫和有禮,怎麼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更何況是對自己的兒子。

聯想到最近坊間的傳聞,不禁打了個哆嗦。

這其中必定有蹊蹺!

“你們立刻趕回縣衙,看緊兇犯,我隨後便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