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二刻,魚淵鎮逐漸在破曉時分甦醒,淡淡的晨曦給這座南方小鎮蒙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面紗。

在不少魚淵鎮民依賴的魚淵河旁,卻圍起了一群官兵,如果有人來這裡取水,便會被一位身著青衫的人勸走。

“大娘,現在魚淵河的水用不了,您先去鎮西邊的水井取水吧。”青衫人對一個提著木桶的婦人這般說著。

那婦人有些惱怒:“這河水我天天用,用了三十來年了,為啥子今天就不給用?”

青衫人繼續好言相勸道“大娘,最近有人反映,最近這河裡有好幾條能一口吞人的大蛇。”

“什麼大蛇,分明就是你瞎說的,我和這河生活了三十來年,能不知道這河的底細?”那婦人並不打算讓步。

青衫人便讓三個官兵去河裡撈條蛇的屍體給她看,那婦人對此嗤之以鼻:“我看你能撈出什麼?”青衫人也不惱,還是以溫和的表情面對她。

那三個官兵回來了,果真抬著一條長約二十尺的蛇屍回來。

婦人看了,臉色變得極差:“真真真的有蛇!還那麼大條,快快叫他們抬走吧,我挺害怕蛇的。好吧,我去別的地方取水,你是對的,我錯怪你了。”

說完她便走了,走之前還偷瞄了一眼那條渾身是傷痕,看起來頗為駭人的蛇屍。

青衫人目送著那婦人離開之後,又對那些官兵說:“都給我利索點,等下人多了就麻煩了。再來點人去外圍幫我攔下鎮民,等下要用符紙了。”

官兵們聞言便更迅速地將河中撈上來的蛇屍排成一排,七八條蛇屍排得整整齊齊,令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青衫人拿出一張畫著龍的圖騰的暗黃符紙,心中默唸:“鱗火移星瀚,升龍耀玉潭。請聆聽我的呼喚——龍炎!”默唸完畢,他便將符紙往那一排蛇屍扔去。

那符紙上的赤金龍圖騰竟張開了龍目!緊接著,符紙從龍的眼珠開始燃燒,飛到蛇屍裡時,已經凝成了一團金色的火焰。

在眾人驚歎的目光中,火焰的金色火光逐漸地將蛇屍吞沒,不到一樁香的時間,蛇屍便燒得連灰都不剩了。

把蛇屍燒完之後,那團金色火焰似乎還嫌燃料不夠,竟發出了幾聲細碎的龍吟。

青衫人見了這幅景象,不禁喃喃自語:“我什麼時候才能成為神眷使啊?”

他口中的神眷使,便是這片土地上象徵著力量和地位的身份,他們擁有超脫凡人、違背世俗的能力。

一般的布衣百姓,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許多百姓至今還把一些神異事件歸結於神明,殊不知神明已逝,那些超乎他們想象的事件,其實都出自於神眷使之手。

比如青衫人眼前這團金色火焰,這團火焰叫龍炎,可以淨化邪祟,用它來對付這些容易造成汙染的蛇妖屍體,再合適不過。

雖然是青衫人召喚出了龍炎,但他並不是神眷使,他只是借用了符紙的力量罷了。

只要有符紙和對應的咒語,哪怕是凡人也能借用神明之力。不過符紙能儲存的神性,終歸是有限的。

突然,龍炎竟緩緩地向漁淵河飛去。

“應該是河裡也有一些蛇妖受傷時流的血,所以龍炎過去了。”青衣人略一思索受傷便寬下心來。

龍炎到河上後,先是將河中摻著的蛇妖之血蒸發出來,但它似乎還不滿足,竟然有向水下鑽的意向。

“應該沒別的問題,半夜的時候那位神眷使大人應該已經把蛇妖殺完了。”青衫人突然有點擔憂,但還是相信那位鎮守魚淵鎮的神眷使已經將所有禍患都解決了。

鎮守魚淵鎮的神眷使在昨天半夜到今天凌晨時就將魚淵河裡的蛇妖剿盡了,青衫人和這些士兵只是善後而已,即把這些蛇妖的屍體都打撈上來並燒燬,以防止汙染河流。

這些蛇妖的修為低,大多都是百年不到的妖獸,自然也沒什麼價值,所以直接燒燬最好。當然,如果有修為高、有價值的蛇妖,那肯定給神眷使收入囊中了。

其實原本並不需要青衫人來善後的,畢竟這些事對神眷使來說只不過動動手指的事。

只不過清剿蛇妖時那位神眷使大人受了不少傷,實在無暇去做這些瑣碎的事了,這才需要青衫人出馬。

青衫人問了一個身旁的官兵:“還有平民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