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錦書和姚錦歡要是不幹壞事,那就不是她們姐妹倆了。

這不,一大早,姚錦歡就忙不迭地要帶上姐姐妹妹,去找姚月兒一起玩。姚錦畫年紀小,知道要出去玩就開心得不得了,什麼心事城府也沒有,但是姚錦書則不然。

難道地位被人威脅到這件事,她感受不到?

或者說,她母親從小教育她要端莊溫和識大體,她就真的是個端莊識大體的人?

並不是!她看看妹妹興奮的神情,什麼都沒說。

她沒有姚錦歡那麼沉不住氣,知道牡丹花一定會凋謝枯萎,而且那麼名貴的洛陽牡丹,根本沒有再買的地方。

這做法,擺明了就是給大房下套。

她本可以等著,等到端午那天,等大房拿不出花,或者拿出一大堆開敗了的花來再看熱鬧。

不過現在,長房一定在為自己連牡丹都養不好而慌亂吧?

所有花當中,牡丹是最嬌貴最不好養的,便是宮中最好的花匠,也只能在溫室當中培養,一旦沒了特定的環境,這些花也就很快會死去了。

若不是搭上元嘉郡主這條線,光是二房,可想不出這麼好的主意,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

姚懷月啊姚懷月,姚錦書在心中默默地想著,你我姐妹十數年,雖然無甚感情,但也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竟然趁人之危,想要奪走我的太子妃之位,未免有些痴人說夢。

既然如此,就別怪做姐姐的心狠手辣。

誰也不知道這對堂姐妹真實的想法,她們看熱鬧的大軍浩浩蕩蕩,那邊姚懷月也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一早就讓鶯兒把那幾盆牡丹擺在烈日下曬太陽,那花兒一朵朵競相開放,竟然吸引了不少蜜蜂蝴蝶縈繞飛舞,遠看不是一般的美,自己回去補交去了。

是以姚家二房三姐妹以來,就吃了個閉門羹。

最小的錦畫非常善解人意:“既然三姐姐忙,那咱們便改日再來叨擾吧。”

躁動的小手卻被姚錦歡按住,她揚著聲音矯揉造作地哀嘆:“也是呢,你懷月姐姐整天忙著賺錢呢,哪還有心思哪裡咱們,真是可憐了祖母和母親,還想盡辦法拉近大房與丞相府之間的距離,看來人家根本就不領情呢!”

這些話聲音不小,姚懷月睡覺輕,並非沒聽見,她本可以翻個身繼續睡,但鶯兒卻不能由著她們這樣說。

在外人眼裡看來,老丞相還在世就分家,是很不孝順的,不管佘氏和如何過分,但那畢竟是續絃的夫人,既然是夫人,那就是繼母,也是有身份的人,也應當孝順。

鶯兒漲紅了臉:“我們姑娘昨兒忙了一宿,現在歇下了,並非有意怠慢三位姑娘,三位姑娘若是真的要禮數,應當去先拜見我家老爺和夫人才是。”

姚錦書面上一紅:“未敢叨擾大伯與伯母,不想是來的不巧,妹妹既然累著,我們便回去吧。”

說著好性地往回走,還不忘了叮囑姚錦歡與姚錦書:“你們回頭,可莫要同祖父講起這件事,免得祖父誤會,以為懷月妹妹是故意不見我們。”

不愧是姚錦書,說話從來綿裡藏針,表面上是好意,可誰也不是傻子,這不明擺著就是往姚淮月身上潑髒水,還要顯出自己的大度來!

鶯兒很恪守禮節的,此刻即便是不開心,也不能對著她們表露。

倒是姚懷月及時出現,解脫了鶯兒:“幹嘛呢,這一大早吵吵鬧鬧的?”

“姑娘……”鶯兒低眉順眼。

“呦,今日三位姐妹怎麼都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就這樣蓬頭垢面地出來了,還讓三位姐妹等了這麼久,真是失禮。”

不就是陰陽怪氣麼,搞得跟誰不會一樣!

果然,她這麼一說,姚錦書臉上掛不住,便又打圓場:“上次大伯和大伯母回家,不見懷月妹妹,我們姐妹也是出於惦記,這才來看看,不想叨擾了……呀!這不是那些洛陽牡丹麼,這樣名貴的花,祖母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宮中求來的,多虧了太子殿下的幫忙呢!”

說起裴良渚,姚錦書有一些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