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居然真的被治好了,整個望京幾乎都轟動成一團,特別是在貴婦人們的聚會上,再看到雲氏的時候,差點全都認不出來。

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其實雲氏本來就生得好,再加上餘老將軍對她可謂百依百順,這在愛情裡滋潤的女人,跟像蔣氏這樣勾心鬥角的人面相自然不一樣。

“真真是要恭喜雲夫人了。”蔣氏皮笑肉不笑。

聽了太多關於雲氏的誇讚,結果就聽見陳雲庚陳大人家的夫人笑道:“哎呀姚二夫人,您這臉可是怎麼了?怎的憔悴了這許多?您看您這臉啊,都蠟黃了不是?”

陳夫人是徐閣老的掌上明珠,沒出閣的時候就素以心直口快著稱。

什麼心直口快,還不就是被寵壞了沒教養。

蔣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雲氏康復,餘老將軍很是高興,再加上朝中一眾老臣都是朋友,聽聞此事都要來祝賀,即便是餘老將軍一貫遠離塵世,可那也是在邊疆的時候。

現在回朝,少不得要人情往來,也不得不在府邸中準備一場家宴,答謝來祝賀的賓朋。

蔣氏和姚錦歡剛剛解除了禁足,丞相府和將軍府在朝中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少不得要走動走動。

結果這一對比,自己在佛堂跪了這幾日,燻了那麼多的香,人又多思憂慮,眼看著是面黃肌瘦下去了,居然臉一個久病康復的人比不過。

“餘夫人如今這樣子,倒像是年輕了十歲似的,我記得新年時除夕宮宴,餘夫人都沒能參加呢,誰知道剛過了四五個月,就已煥然一新,不知是京中哪位太醫有這樣的本事?”

陳夫人一說,立刻引起了周圍夫人們的關注,紛紛圍過來問:“就是啊,當初找了那麼多名醫都沒有用,如今是誰那麼厲害?”

“居然不過幾個月就看好了!”

恰好姚懷月和姚月兒一前一後地進了房間,給雲氏端了最後一碗藥。

兩人視線相對,雲氏微微笑著:“哪裡有幾個月呢?有玉面鬼手的徒弟在,不過十天而已。”

“呀,十天就都好利索了,竟這樣厲害!”

“玉面鬼手?就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絕世神醫?可人家不是說,有沒有這個人都無法考證嗎?誰見過玉面鬼手呢!”

“我的病,是姚姑娘治好的。”雲氏笑著。

這是兩人當初的約定。

姚懷月記得雲氏慢慢好轉,餘家上下都開心得不得了,餘將軍更是開出了“隨便要”的條件,那副架勢,彷彿只要治好了他的夫人,這一切都好商量。

但姚懷月什麼都不要,甚至連藥錢都一併免了。

前七天是餘暉自己抓藥去給雲夫人服用,後三天,則是姚懷月每日從家裡帶了藥膏來為雲氏敷面,每日一個時辰,臉色居然真的有所好轉,變得如同三月裡的桃花。

後面便是姚懷月沒有天天來,也留下了一部分藥膏,讓雲氏按照自己在時的規矩每日敷面不能延誤,這才有了今天光彩照人的餘夫人。

饒是餘家從不在意富貴吹捧這些,但都是女人,被誇漂亮又有誰能招架得住?

別說是答應好姚懷月要幫她宣傳的,就算是沒答應,也恨不得安利給全世界。

“若不是懷月姑娘的藥和月姑娘的細心體貼,我怕是活不到現在了。”雲氏這番話倒是真心實意。

這幾日姚懷月有時過來,每次過來的時候姚月兒也都跟著一同來,有時候給她帶幾塊外面的糕點,有時候帶一些盆栽,都是看著就讓人心情變好的東西。

尤其是那隻小兔子,姚月兒很會挑,不愧是從農家呆過一段時間的姑娘。

按理說兔子都是怕人的,但姚月兒挑的這隻小灰兔卻不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