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貓鼠換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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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魏濤面前的是一位老熟人。
陳俊,世家子弟,家裡在金融系統擁有著非常強的深耕,他本人也曾經是年輕一輩裡的佼佼者,名聲在外,方方面面的關係也都經營的非常好,是大家眼中那個值得信賴和被託付的年輕才俊。
未來可期。
在未來十年甚至二十年後,他很有可能會成為某些領域內的大佬級別人物,家庭傳承,成為陳家這一代的扛鼎之人。
一次選擇的錯誤,讓這位過了而立之年正在逐步進入成熟的男人,錯失了所有的機會,他沒有選擇魏濤,而是選擇了很多過去的夥伴,準備進行一波拉扯,直接將自己等人一同送上山巔。
當初對魏濤出手,看似是很小兒科的招式,一群二代,一群衙內,威脅加利誘,各種常規手段的明裡暗裡打擊,你魏濤畢竟是來自一個小城市的創業者,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能夠被他們看得上眼的背景,拿捏你,不存在失敗的壓力,一旦成功,可能我們年輕時代的步子即可邁得大一些。
無論是曹海洋的背景,亦或是包兮倩或是許朗,那都不是真正能夠被他所使用的力量,你從虛擬貨幣走進真正上層視野,現在就拿捏你這一點。
你不是不錯嗎?不是判斷準確嗎?那好,我們要你這份眼力,讓你成為我們的助力,即便你尋求幫助,在我們一旦步入節奏即將成功時,身後的長輩必將發力,而你註定失道寡助,甚至一大堆貪婪之人必將上前對你的果實進行蠶食。
而我們,踩著你,完成一輪自身的資本成功運作,得到一份未來十年二十年都不需要再去付出任何代價獲取的財富,能夠讓我們更快的放開手腳,無論是在金融各個領域,以資本開路,弱化背景,成功的速度不會變慢,身上透過自身努力獲得成功的光環會更為耀眼。
所有規劃都沒問題,失敗卻沒想到來得如此突然和狠厲,完全不給他們迴旋的餘地,讓所有人都成為了笑柄。
南邊的徐浮生直接被家裡關了禁閉,短時間內出不來。
鄭祖霆短暫禁閉之後,選擇了一個背刺的轉身,成為了魏濤利益鏈條裡的一個,當然,鄭祖霆這三個字沒太大價值,是鄭家那位老爺子鄭海川作出了選擇了,這樣也使得鄭祖霆少揹負了一些年輕人扛不住的叛徒罵名。
燕博文直接蹉跎,本來自下而上的道路都安排好了,沒有了進步的機會,最終無奈選擇了退避三舍,不再去頭鐵的繼續在下面往上爬,選擇回到了燕京,坐回到了一些高等衙門的辦公室。
這也就意味著,他的職業規劃,再無可能如同他的父親一樣,不算慘,只是這輩子註定了只能做一個不去獨擋一面的人,依舊會是人中龍鳳,過個十年二十年,還是會在關鍵部位,可那對於一個想要超越父輩的男人而言,打擊也是非常大的。這一輩子,註定要活在父親的樹蔭之下,所有取得的成功,也將會被冠以姓氏的價值,而自己,永遠不能成為姓氏的驕傲。
而自己呢?
陳俊曾經站在過天台邊緣,驕傲如他,不想讓自己成為笑柄,承受不了來自於外界和內部的一切,不想讓自己持續的承受一切,想要一走了之,或許可以稱之為逃避,反正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
以軟弱的方式規避自身承受一切,算是懦夫的行為之一,他不管一切了,不再去因為自己的錯誤而去承受一切。
最終,他沒有跳下去,當他得到了訊息,是自己那個一直跟在身後的跟屁蟲弟弟給自己背刺了一刀,自己竟然從來都沒有發現,還一直覺得弟弟天真爛漫呢?沒想到人家早已覬覦很多,一頓碎碎念,一個弟弟在哥哥面前發牢騷,竟然促使自己一股力量湧上頭結果做了最為錯誤的決定。
現在的他直接完成了懦夫到仇恨者的蛻變。他那時候的笑,如同一次解脫,而今,他面對魏濤,無喜無悲,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
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躺著八位數的存款,有著三環內的居所,他人的謾罵和嘲笑,他也直接免疫了。之後這麼長時間裡,他表面上就像是一個徹底頹廢掉的廢物,也默默承受著弟弟陳秀對於他的照顧和鼓勵,始終表演著一份失敗者的落寂。
我就頹廢了,整日以酒度日,沒有未來,不會期待未來。
從三天兩天一來,到五天七天一來,再到半個月一個月可能見一次,陳俊等到了弟弟對他放棄了觀察,然後開始反過來調查。
想要反戈一擊,一是借用外面的手段,二是借用自家的手段,而後者想要成事,必須在陳秀沒有崛起之前,不然即便自己拿到了大量的直接證據,對方對親哥哥下手,到那時候,陳秀成事了,家裡面也會無視一切的證據,選擇讓自己忍氣吞聲。
已經廢掉了的人,不管你是真廢還是假廢,你不能在臺前為家族做事了,價值也就降低了。倒不是冷血,奈何二人的關係,陳家人看陳家人,總要保一個未來價值更高的人。
收集證據的陳俊,腦子裡盤旋的是更為狠辣的方式,一個本就優秀的人,被親弟弟扮豬吃老虎坑了,想明白了,內心憤怒有了發洩的渠道,展現出來更為強大的報復心理,伴隨著這心理,自身強大的能力也不會真的就廢掉,沒有家族的力量藉助,也並不耽誤他以自己的方式,暗中悄悄的進行著調查,等待著一個絕殺機會的出現。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當陳俊看到了家裡的反應,他也明白,叔伯甚至父母,必定有人看穿了陳秀的操作,而現在依舊扶持他往上爬,確認一點指望家裡的想法都不要產生,目光,也就對準了魏濤。
那是個狠人,對待敵人,也有狼滅的潛質,我就坐山觀虎鬥了。魏濤這個人,作為朋友作為對手都是有份量的,現在來看,期待值也是滿的。
所以,他今天來了,在已經沒人注意到他的前提下,隨意走動。
他那個小房子,早已無人問津,除了母親偶爾過來看一看,幫著收拾一下,再無一個人關注他。
如同一個死宅的敗家子那樣活著,母親每次來都會碎碎念,唸叨讓他結婚,讓他生孩子,如同一個普通的老母親一樣,越是這樣,陳俊其實越明白,母親也是明白人,後知後覺的她手心手背都是肉,能如何呢?
大兒子能夠好好的活著,娶妻生子,也挺好,至少她的內心不會再遭受折磨。
再落魄,作為陳家人,也沒可能過得很差,作為母親,她接受這個事實的條件是自己所有的錢,都是屬於大兒子的。這樣,她能夠壓制下內心對於手足相殘的憤怒和悲傷,努力為了未來而去不想這件事。
陳俊的家裡,依舊是電腦上登陸著遊戲在掛經驗。
冰箱內擺放著大量的飲品和啤酒,冰櫃裡放著大量的速凍食品,客廳內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零食,靠著電腦的恆溫櫃裡,擺放著一條條的香菸和紅酒,門口靠內側放著一個紙殼箱,裡面堆放著外賣餐盒和各種生活垃圾。
陳俊告訴母親,一個星期來一次,帶著鐘點工過來,收拾衛生,清理垃圾,給他添置生活用品。
抽菸喝酒打遊戲,死宅敗家子,遊戲裡瘋狂充錢,在陳母的眼中,好過在之前的酗酒度日,也預設了兒子這樣的生活方式。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