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牙在大躍進,關錦月對於宿化和程笑的到來,很是歡迎,不管這兩位野心有多大,未來能否被駕馭,亦或是人家只是來走個過場,她都覺得人是可以拿來一用,用到什麼程度,還得看自己的本事。

在坊間,有傳聞出,魏總揮揮手之間,貓牙實現了新專案的拓展,得到了最新的流量。

到這一刻,誰還敢言魏老闆根本不幹活,全憑以前運氣好得到了資源?

如火如荼的工地開工,臨安方面來了很多頭頭腦腦,光是非常具有科技色彩的總部園區設計圖,即可知道未來這裡又會是一處地標建築。

設計圖還沒有完全完工,土地的劃分和平整工作已經開始,之前選擇這裡作為直播基地,作為帶貨的物流中心倉庫,周遭土地早就在長遠計劃之中,只是之前被官方和民間雙重當作聚寶盆而已。

這一次,至上而下,官方沒有卡著,民間拆遷工作,魏濤的風格依舊,上來給你高於正常的安置費用,你不滿意?那對不起,我不會出第二回價,就連這直播基地,我都隨時隨地能夠搬走。

別以為我們都是傻子,當初選擇這裡,就知道這裡絕大部分的土地都屬於官方擁有,某些人這時候以民間老百姓當藉口,我這邊永遠都是一個風格,你給我面子,我肯定給你面子,你若是拿我當冤大頭,那對不起,我揮一揮衣袖,直接來一句——再見。

能行,這個價格滿意,未來總部會有相應的非技術崗位,留給願意拆遷安置離開的民眾,能幹點什麼乾點什麼,總歸是能夠給你一份工作,安順福利好是眾所周知的,打掃衛生的,過年都是三薪,每年端午中秋過年也都有很豐厚的過節禮品。

一棒子,給一個甜棗,安順風格延續魏濤的風格,盡都是快刀斬亂麻,絕不跟你廢話一句,能不能談,給你們加點條件,能不能行,如果還不滿意,對不起,地不用了,直播基地直接搬走,前期修建廠房框架的花銷以及整個搬遷的費用,沒問題,我們老闆有錢,就是可以這般的任性。

曾經在松江,魏濤還要親自出面去展現自己的‘任性’。

而今在臨安,已經不需要類似的方式,他麾下的人出面,表明態度,企業傳承的‘文化’就是如此,不跟你來回扯皮,也不會你來我往的糾結一個個細節,直接給出很有誠意的報價,這個價格不會有任何的改變,至多像是安排一些工作崗位的附加條件,裡面還要附加一些條件:“如果你乾的不好,會直接辭退你,不是因為你現在簽了字,未來就可以靠著安順去吃一輩子。”

無需貓牙這邊的人去細說,對於環境的改變,就像是一陣風一樣,當臨安這邊真的信了隨時隨地人家能搬走之後,一些人為設定的小障礙,在暗中全部給拔掉,接下來的推進速度非常之快,關錦月都不盯著,安排一些在拓展和研發方面差的守成中層,安安穩穩去對接這類事。

一連串的操作之後,魏濤也終於等來了他要等待的人。

包兮倩那個名義上的丈夫張志剛,帶著自己的朋友,先一步來到了臨安,約了魏濤吃飯。

席間,他是一臉菜色,直搖頭,整個人透著一股子喪氣。

“是挺喪的。”

張志剛自嘲的笑了笑,他那位朋友則溫柔的看著他,用笑容來安撫他。

張志剛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我是來當中間人的,不是說客,沒那個臉面。陳俊想要見一見你,知道自己約不到,讓我來幫著約……”

跟陳俊是認識多年的朋友,關係雖說沒有近到成為哥們,怎麼說也是認識了十幾年,家裡的親朋之中,也有相應不同的關係。

陳俊求到門上,明知道不地道,也不得不來這麼一次。

張志剛其實挺慶幸的,當時那個所謂的圈子,可是有他一個位置的,礙於包兮倩的關係,兩人雖說沒有愛情在,但畢竟是人前的夫妻,想要裝得像,關係差一點都不行。

也是因為她的關係,張志剛在上一次的鹿城事件裡,根本沒有參與。

如果參與了,想想現在是什麼樣子?跟魏濤關係冰點是一回事,丟人丟到姥姥家,成為旁人口中喝酒聊天時的談資,那滋味可不好受。別人口中誇讚的驕傲還好,偏偏是一個丟人丟到了姥姥家的狀態,沒被提及一次,都似刀刃在你肌膚上刮一下,輕了重了,那滋味都不好受。

“非得跑到我面前,讓我裝一回是嗎?”魏濤神色淡然。

“或許吧,他現在是人人喊打了,倒黴蛋一個,這個年都沒有過好,貓牙的股份,將會成為他一生抹不去的汙點。”張志剛是拎得清的,陳俊是完了,至少幾年內都緩不過這口氣,未來如果貓牙發展的更好,那他這輩子就算是完了。

看得清楚,陳俊才會想要見一見魏濤,如果心裡還有一些期許,也就不會來了。輸一回,難道還輸怕了嗎?追回來不就好了,倒下一次不算什麼,服軟才是真的丟人。

陳俊一個人來的。

面容滄桑,儘管也打理了儀表,可還是能夠清晰看出來,眼窩深陷,臉色蠟白,兩隻手的食指和中指前端,都能清晰看得到長時間密集抽菸時,煙燻出來的暗黃色。

看到魏濤,他的表情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低低的說了一句:“來了啊,坐。”

約的是臨安一個小酒館,幾道佐酒小菜,兩瓶二鍋頭。

到也不是借酒澆愁的樣子,只是煙很重,眼角眉梢已經沒有了當初那股子銳氣。

他現在的樣子,很典型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狀態,不存在什麼恩恩怨怨,有些人是自己悟了所以看開,有些人是被動的不得不看開,陳俊如今就是後者。

家裡人,以及那些站在他背後的資本,本是投資未來三十年四十年的他,結果正值黃金年級的三十出頭,直接把一眾人給帶進坑裡。

沒有人去當面罵他,可就是這無聲的折磨,才是最讓人受不了的。如果一群人跑到他面前,指著鼻子罵他一頓,十頓,還好,他還不至於徹底頹了。

南邊的幾位衙內都被禁足了,都消消停停的縮在家裡不出來晃了,可他卻沒有人說他半句,束縛他半步。

最慘的被放棄是什麼?那就是徹底被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