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極恐,這一推斷猶如在平靜的海面翻湧起千層波浪,石破天驚。

拔塞幹可汗神色驚恐又怒不可遏的將酒杯摔了出去,嚇得一群舞姬抱團緊緊地縮在帳篷的一角瑟瑟發抖。

「滾…都趕緊給我滾!」拔塞幹可汗越想心中越覺得可能性很大,沒有心思尋歡作樂的他,煩躁的趕走了大帳中的舞女。

對於拔塞幹可汗的暴虐這些女子可是太瞭解了,在聽到他的怒吼聲時,都是驚懼的連滾帶爬的出了打帳,生怕慢一點自己就身首異處了。

就在他擔憂的來回踱步時,忽然感覺到王帳竟然有種發顫的感覺。

這種感覺,這種聲音作為馬背上生活的他們,立馬上明白這是大規模戰馬奔襲的原因,只有大規模的戰馬奔襲才會有這種地動山搖的震耳欲聾的聲音。

拔塞幹可汗心中一緊,還是不願意的相信,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是不是馬廄的戰馬跑出來了?」

「可汗!屬下馬上去檢視,一定要嚴厲懲罰看守馬廄的守衛,竟然敢翫忽職守。」

作為智者的他,心中大概已經明白了,這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不對。」拔塞幹可汗猛然趴在地上用耳朵貼著地面屏息起來,逐漸的他的臉色難看起來。

「不對,不對,這聲音…不下一萬騎兵!我們部落根本沒有這麼多馬!」

說著他又趴到地上,仔細分辨起來,「這聲音從三個方向,四個方向,他們…」

拔塞幹可汗趕忙起身,大聲喊道:「親衛隊何在!」

「屬下在!」

可惜還沒等拔塞幹提刀跑路,大度設已經帶人衝了過來,一陣哀嚎聲響徹了整個拔塞幹部落,代表著緊急軍情的嚎叫聲劃破長空,打破了歌舞昇平的景象。

大度設可不是阿史那利,他可不會來什麼先禮後兵,他現在因為速度慢於阿史那利正需要速戰速決,能殺的絕對不會讓活。

他下的命令就是凡目光所及之處皆斬!

「敵襲,快召喚部眾去馬廄,上馬迎敵。」

拔塞幹可汗的話音剛落,火光照亮了整個拔塞幹部落,餵養戰馬的糧草被薛延陀部落的戰士用火箭燃燒了起來。

乾燥的牧草沾染到火星就是通天大火,根本來不及撲滅。

加上被多餘自己數倍的薛延陀部落的騎兵打了個猝不及防,拔塞幹部落的部眾如今四處逃竄,根本沒有辦法集中起來,更不要說去迎薛延陀部落的敵襲了。

至於巡邏的小隊,他們早已經被處理掉了,只顧著發牢騷了,根本沒有注意斥候的到來。

倒是有一些久經百戰的統領馬上組織起一對數百人的隊伍迎敵,可是兩三個衝鋒就被數倍的敵人殺得一乾二淨,不存在有俘虜。

他們是遊牧名族,天生的戰士,男女老少皆可為戰力,可是這都是建立在上馬以後,而他們現在沒有這個機會,一個個都被薛延陀部落的人所屠殺。

到處都是喊殺聲,跑出大帳外的拔塞幹可汗帶著自己的親衛就要殺去馬廄,可是還沒等他們走幾步就被刺眼的亮光包圍了起來。

看著己方被包圍,親衛隊的人沒有絲毫畏懼,可是他們的可汗卻已經有些洩氣了,在想要突圍出去可能就有些天方夜譚了。

而部落的其他地方還在做著最後的抵抗,上萬騎兵在部落裡橫衝直撞,即使沒有被殺死,也會被密集的馬匹給踏成肉泥。

現在的薛延陀部可以說是漠北最大的王庭,成為草原上最偉大的部落,呼延王庭,一統草原四方臣服的念頭已經佔據了薛延陀部落的心神。

尤其是二位小可汗兩仗皆是大獲全勝更加讓薛延陀部落的慾望無限的放大了

起來。

戰馬嘶鳴聲不絕於耳,而現在的拔塞幹可汗這個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看著戰馬上的將軍,「你們是那個部落的,確定要與我拔塞幹部落為敵嗎?」

大度設不屑的看著色厲內茬的拔塞幹可汗與一旁的統領對看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們是薛延陀部落的勇士,給你們臣服的機會你們不知道珍惜,給我在這躲貓貓是嗎?沒有辦法我們只好用彎刀告訴你們什麼叫薛延陀部落的威嚴不容侵犯了。」

「原來是夷男可汗的人,看將軍年紀應該大度設小可汗吧?我們願意臣服於薛延陀!」既然已經沒有辦法改變,那麼現在只有及時止損才是最佳辦法。

「哈哈.....沒錯,想不到吧,現在才想起來臣服,要幹嘛去了?非要讓我們的馬刀沾血。」大度設不屑的說道。

拔塞幹可汗彷彿也是受到了欺騙,被逼無奈,「冤枉啊,我們也是受到了那兩個人的欺騙,索然王與阿悉結王聯合起來威脅我們與他們結盟與你們抗衡。」

「是嗎?他們在去見狼神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與你說的恰恰相反。」大度設饒有興趣的說道。

「不…不…不,他們冤枉人,我發誓我拔塞幹部落一開始就是打算歸附偉大的薛延陀。」反正現在死無對證,只要自己一口咬死還是有一線生機。

「歸順比死亡更加難以接受嗎?」

大度設冷冷的看著他,說著與之前那兩個部落王一樣的話,他可不相信眼前這個陪笑的可汗所說的有一分真話。

大度設最後看了一眼拔塞幹部落其餘眾人:「降者不殺,冥頑不靈者,超過車輪者格殺勿論,拔塞幹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