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世林作為韋家的子弟,能在京兆府下面的雲陽縣當官可想而知,不說多麼的牛逼,但絕對不傻。

從幾年前被調來雲陽縣後,不久家族所有在外當職的人,都是明裡暗裡的聚集財產,對我們來說是家族考核,實際上用來幹什麼很多子弟依舊是不太明白的。

總不能貪財需要發動整個家族吧,並且顯得比較急促,如果真的是挑選有才能的人進行提拔,完全有很多選擇,沒必要用這種相對極端的方式。

而這個急促在韋世林這裡顯得更加厲害,他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他需要銀子來獲得家族的支援想往上在走一走。

看著面色陰晴不定的韋世林,聽著他支支吾吾的說道:“殿下,這都是小人一時貪財,被錢財矇蔽了雙眼。”

這種屁話,他李承乾可不信,看他這模樣,李承乾就知道他還在做著思想鬥爭,“你要知道,你做的這幾項我要是不經過大理寺直接反應到父皇那裡,就是天皇老子來也救不了你了,更不要說是你背後的家族了。”

“還是那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吧。”

李承乾還在翻看著剛才他整理出來的賬本,一邊看,一邊漫不經心的問,好似他韋世林說與不說對他來講沒有太大的影響。

韋世林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說一千道一萬都怪自己太激進了,他也沒辦法,年紀不如韋家那些年輕的人,如果在不把握這次機會,在大唐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升遷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話也說回來,就憑他自己的能力,連做個縣令都費勁,更不要說在上一層樓了。

“殿下,希望你說話算話,我說…兩年前我收到族長寄來的書信,只有一件事,讓我們想辦法搞銀子,從而來判定家族把資源傾斜給誰!”

“為什麼?”

李承乾不理解為什麼有這樣的騷操作,直覺告訴他,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

韋世林可憐巴巴的看著李承乾,“殿下,屬下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你們韋家在這京兆府的勢力不小,每個人都想你這樣的話,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你們想幹什麼?”李承乾皺著眉頭,有一種不安的預感。

韋世林也是搖搖頭,他也不明白,他只是升官,目的很明確。

“可是我發現,你們今年的財政下滑的太厲害了,難道是你特別缺錢?還是說你們韋家。”

面對李承乾的質問,他只是猶豫了一下便解釋道:“是今年下的通知,明顯斂財速度要快,屬下只感到…急!”

正常的世家子弟對於自己的家族認同感還是很強的,但是他韋世林並沒有多少,因為他在家族裡並不受待見,不然也不會這年紀才是一個小小的縣令,所以他說出了他心中真實感覺,這讓還能換自己一條命,何樂而不為呢。

“殿下,我只知道這麼多,你饒了我吧。”韋世林求饒道。

“我說過的自然算話,你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自己去大理寺說清楚情況後,父皇那邊自有我去說情。”

“是,是…謝謝殿下,謝謝殿下。”韋世林剛才如死灰一般的臉恢復的顏色,只要能活那麼一切就還有可能。

今天的訊息很重要,這等於是半陰半陽的謀劃,高明就高明在這,如果不是他誤打誤撞因為撫卹金的問題,還真的發現不了。

因為他相信很多人以為只是貪財,但是他不會發現這其中的速度很令人奇怪,似乎在趕時間一樣,在一個特定的時間要完成任務。

所以他現在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韋家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這其中的問題,他不想去研究,直接拋給李二去,他關心的只有最直接的烈士的撫卹金問題,他需要確定是只有這一個地方是這樣,還是全大唐大範圍都是這樣,如果每年朝廷的大部分撫卹金都被當地官員吞沒了,那他就需要站出來說道說道了。

於是他當即寫了一封信,寄給了李二,他就不會長安城了,直接去南山別院了。

這邊有蕭翼在整理雲陽縣後續的處理問題,也就不需要他了,蕭翼既然來了,說明李二也是知道這裡的一些情況。

大黑個其實在李承乾離開的時候,是有衝動想跟著太子走的,可是被王軌給勸住了,“大黑個,如果你這個時候投靠太子殿下,沒有一點作用,如果真的想為太子殿下效力,你就應該回到右衛軍,努力訓練,今年的武術大比,拿個好名次!”

大黑個點點頭,他不需要王軌說的太清楚,他懂。

“殿下,就這樣回去了?”稱心不理解的問道。

“不然呢?”

李承乾才不想 操這個心,他要是真的什麼都想管,什麼都要管,他就老老實實的在長安城待著,在李二身邊待著不就完了?可以說以現在李二對他的寵信,什麼權利都能爭取來。

可是這就和他的理想背道而馳了,在他心中訓練一個全新的軍隊,開創一種超越現代的作戰方式,發明一種改變戰爭格局的兵器,進行一項顛覆性的改革,這些才是他要做的,至於那這勾心鬥角的,他不想把心思耗費在那上面。

因為他一直堅信,尊嚴只在劍鋒之上,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一切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會顯得不堪一擊。

稱心看著李承乾那漫不經心的樣子,也不在深問了,現在在他的世界裡,對於李承乾沒有猜測,全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