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珠寶鋪子而已。

拿它哄裴家的小騙子,叫她不鬧騰,對蕭衡而言是划算的。

他爽快地寫了文書,又叫來賬房先生,一番簽字畫押後,把地契和房契都過繼給了裴道珠。

薄薄幾張紙,果然哄得少女眉開眼笑。

她珍而重之地把契約鎖進妝奩深處:“世家郎君大都精明,所以我一貫不相信口頭上的承諾。九爺給了我文書,我才放心呢——”

話音未落,她轉頭,恰恰撞上蕭衡的臉。

兩人的距離有些近。

裴道珠下意識往後退,卻被蕭衡拉住手腕。

他靠近她,笑起來時頗有些危險:“‘夫君’二字可是燙嘴,怎的對我的稱呼又變回了‘九爺’?”

裴道珠沉默。

她又不是真心喜歡他,“夫君”二字可不就是燙嘴?

面對她的沉默,蕭衡掠過不悅的神色,眼底也更加晦暗。

他今日像是很閒,有大把時間待在閨房。

他漫不經心地抬手,捻住裴道珠的耳珠。

少女的耳珠圓潤潔白,宛如一粒珍珠,他細細揉捏,漸漸被揉得泛出緋色,略有些疼。

裴道珠不敢亂動,蹙著眉尖,小聲叫喚:“疼……”

“疼也給我受著。”

蕭衡面無表情地說著,卻還是鬆開了手。

他用指腹碰了碰裴道珠面頰上的指痕:“你是我的女人,我可以寵你,可以給你地位和錢財,但前提是,你要對我忠誠。你既進了我的門,哪怕不喜歡我,也得喜歡我,這是我蕭衡定的規矩。”

他霸道並且蠻不講理。

裴道珠一早便知他不是好人。

只是百鍊鋼,也怕繞指柔。

於是她沒有吭聲,安靜地垂下眼睫,丹鳳眼中又漸漸盈滿淚水。

她又扮起了剛剛那副委屈的模樣。

蕭衡揉了揉額角。

也不知怎的,他竟見不得這小騙子掉眼淚。

於是他儘量耐心地教她:“今後,九叔、九爺、玄策哥哥那些稱呼,我統統不想再聽見,乖乖叫夫君就好。”

裴道珠抿了抿唇。

蕭衡催促:“快叫。”

裴道珠只得小聲:“夫君……”

蕭衡滿意了。

面前的美人嬌豔奪目卻又低眉順眼,像是一朵被馴服的野山茶。

這是一朵獨屬於他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