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培霞罕見來到教室後面,對著陳文遠說道:“陳文遠,給我講一下數學最後一道函式證明題。”

“我自己要學習。”陳文遠露出些許歉意,拒絕理由簡單直白且非常有用。

雖然陳文遠說的如此明瞭,但是範培霞還是不依不饒地說道:“也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你先前......”

“或許是不會浪費我多少時間,但是這也能讓我多記住一個單詞,多熟悉一個公式。”陳文遠打斷了範培霞的對話,他沒有想到這位同學這般不知趣,而且有點點不要臉。

自己假若答應下來,課間這十分鐘都別想做其它事情。

範培霞沒有想到自己都這樣說了陳文遠還不想幫助自己,於是心中有了幾分不滿,用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大家同學一場,你又必要這麼自私嗎?”

陳文遠過去對這位同學印象是心眼不大,嫉妒心重,但是沒有想到她還是一位小仙女。

用眼中示意陶夭夭不要參與進來,他冷笑著反問道:“如果高考我離錄取線差一分,你會把你的分數勻我一分嗎?”

面對陳文遠的“將軍”,範培霞發現自己回答不了,於是只得丟下一句:“這種事情我又做不了主。”

然後轉身去找袁華。

“班長,最後一道函式題你做出來沒有?”

“沒有。”袁華頭也不抬地回答道,自己又不是夜壺,而且他對這位同學沒有半點好感,自然不願意給她講題。

看到範培霞在袁華那兒也碰了一鼻子灰,馬莉莉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對著陳文遠小聲說道:“範培霞這人最自私,我們一個寢室去找她問問題都不願意講。”

陳文遠對此並不感到意外,他從來沒有看到這位同學去幫同學講題,不過他也想背後說人家閒話,因而便沒有接話,只是專注看書。

見陳文遠不願意多聊,馬莉莉一肚子話也憋了回去,也拿出生物書看了起來。

這件事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對於陳文遠唯一壞處是得罪了一個小心眼同學,好處則是免去了被人纏著問題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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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今天是週日,所以下午只有兩節課。

放學鈴聲打響,王燦和張陽依舊是率先跑出教室,正如陳文遠想的那般,就是十頭牛也不能將現在的他們拉回正軌。

姜月瑤和李倩因為要在教室裡學習,所以就坐在座位上跟陳文遠揮手告別。

陶夭夭看到這一幕,儘量不讓自己露出得意的笑容,心想:“這下終於可以跟陳文遠一起回家了。”

然而下一秒她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少女忽然想起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不能讓這位同桌知道自己家裡很有錢,不然他自尊心這麼強,今後肯定會跟自己刻意保持距離。

於是陶夭夭這下也不想著“順路”送陳文遠回家,選擇先走一步,免得被這傢伙撞見自己坐上賓利車。

於是今天陳文遠又是一個人不急不慌走向校門口。

因為兜裡有了錢,他今天也懶得去擠公交車了,而是選擇坐計程車。

雖然還是要擠一擠,但是總比人擠人要安逸。

回到家,看著坐在沙發上抽門煙的父親和冷著臉看電視的母親,陳文遠還以為他們因為商鋪吵架了,於是故作不解地問道:“門市看好了?”

“還沒,在建材城遇到你二姨和二姨夫了。”陳國忠用力抽了一口煙才回答。

“他們也在那邊看門市?”陳文遠有些驚訝地問道。

他雖然知道對方肯定會在建材城租商鋪,但是卻沒有想過會有這麼巧,同時也明白了父親和母親為何會生悶氣。

“嗯。”東方梅回答道,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出來,“我和你爸本來跟人家商場經理談得好好的,結果卻被你二姨夫租了下來。”

“他們半路截貨?”陳文遠聲音冷了下來。

“倒也不算,只是人家先給錢。”陳國忠嘆了口氣,轉頭對著妻子冷笑道:“幸好沒聽你那妹妹的話去人民廣場租那個鋪子,不然......”

“這個也不怪媽,誰能想到那家子心這麼黑。”陳文遠出聲打斷了父親的話。

“我就是說說。”被兒子這麼一說,陳國忠也知道這件事不能怪老婆,態度頓時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