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臨意識到了中央靈樞院的不同尋常,因為那個妖異的曼陀羅太熟悉了,他覺得這位鍊金考古系的院系主任,極有可能就是一位隱藏極深的神侍。

雲雀的神侍。

這就很有意思了,那個壞女人明明在忙於不周山的戰爭,卻偏偏安排在中央靈樞院安排了一個地位相當高的神侍。這恰恰證明,這所學院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師兄只有來到這裡才能瞭解一切的真相,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你不會是看上葉教授了吧,一早上都魂不守舍的?”

夏稚走出地鐵站,掃了一輛腳踏車騎上,撇嘴說道:“追她的人很多哦。”

顧見臨拎著雙肩包走在人行道上,他是擁有神速力的斬鬼途徑,即便是漫步也比騎車快得多,面無表情說道:“你有沒有覺得,你的話有點多?”

夏稚鼓起腮,扭過頭不搭理他了。

好歹她也是一個美少女,在院系裡也有不少的富家子弟追求過她,雖然她知道大多數人只是想玩玩她,但也證明了她的美色是有價值的。

偏偏在這個少年的眼裡,她覺得自己似乎變得很平庸。

“難道是欲擒故縱?”

她在心裡偷偷地想道。

如果對方真的對她有意思,並且不是單純想玩玩的話,她也不介意試一試。畢竟她也沒有理由拒絕一個長得好看又幹淨清秀的男孩子。

尤其是還姓贏。

這些年她看過不少言情,也不止一次幻想過有世家少爺瞎了狗眼,在人群中一眼相中了她,然後捏著她的下巴對她說:“女人,伱勾起了我的興趣。”

啪。

顧見臨的腳步忽然頓住。

夏稚剎住腳踏車,發現他的眼神變得莫名的深邃起來,晨光透過零散的樹枝映在他的臉上,修長消瘦的背影彷彿融進了光柱裡。

顧見臨之所以駐足,是因為他已經跨越了半個城區,來到學院區。

正門口是兩尊偉岸的雕塑,沐浴著清亮的晨光,熠熠生輝。

古往今來只有兩個人的雕塑最有資格被擺在這裡,因為那對夫妻就是這所學院的創立者,他們一手開創了屬於人類的黃金時代,是當之無愧的領袖。

太清,太華。

正如太華殺死了太清一樣。

黃金和白銀以及白金策劃的那場謀殺,也並沒有對外公開,迄今為止人們還以為總會長是壽終正寢,把秩序守護者的身份傳給了自己的學生,因此在高層的動盪過後,基層根本沒有掀起什麼風浪,甚至對此一無所知。

“你是什麼時候來到中央靈樞院的?”

顧見臨收回視線,平靜問道。

“哼,憑什麼告訴你?”

夏稚剛傲嬌了一下,就對上了那種看屍體一般的冷漠視線,嬌軀微微一顫,嘀咕說道:“我想想,很小的時候了,大概是九歲的時候。”

“你今年多大?”

“二十六歲。”

顧見臨聞言,轉過身凝視著她的眼睛。

夏稚睜大美眸,臉頰浮現出害羞的酡紅,因為這個距離太近,也太曖昧。

“二十六歲你還沒畢業?”

顧見臨感到匪夷所思,皺眉說道:“你是蹲班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