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3 利用

到了甘州城外,一輛馬車停在了他們面前。

“我們上去,太子殿下就在上面。”白一黑掀開車簾道。

這位就是將要代替宮旬正面迎戰甘州官員的太子殿下,路曼聲上了馬車之後,瞥了眼前人一眼。發現此人與宮旬有六分相似,尤其是舉手投足之間的神韻,簡直與宮旬一模一樣。

外貌不足氣勢來湊,一個不瞭解宮旬的人,哪怕見過他,也難以說面前這個人不是他。

路曼聲心想著,宮旬為了應付這樣的場合,做這樣的準備不是一天兩天了。或許在之前,就有許多次這樣的經歷。每逢有什麼危險,或是不能出面的場合,便由這位前往。

而這位一定一早便接受了秘密的訓練,一舉手一投足,都與宮旬相差無幾。

後來路曼聲才知道,自從太子之爭越發白熱化之後,宮旬先後便遭遇了無數次的暗殺。為了應付這種局面,他就秘密培養了一個假的宮旬。就是這假宮旬,救了宮旬好幾次,也一次次粉碎了對方的暗殺陰謀。

“太子殿下。”白一白和白一黑上前行李,將對方當成自己真正的主子,沒有一絲的輕慢。

“三爺。”聞喜也行禮。

路曼聲看了看他,沒有開口。

“都坐吧,馬上就要到甘州了。”聲音與宮旬的有些微不同,宮旬的聲音較為低沉內斂,而面前的這位卻清脆了一些。

他的年歲,比宮旬也要年輕個兩歲。但這一點差別,除非觀察入微或宮旬的身邊人,很難察覺得到。

一路上,都沒有人開口,馬車徐徐駛向甘州,每個人都在沉默,迎接著即將到來的命運。

如果說,之前還有聞喜調節氣氛,在聞喜沉寂之後,這一方人馬俱是鴉雀無聲。單是這種無形間的低氣壓,就給每個人都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在進甘州城門之時,一群官差圍了上來,團團圍住了馬車。趕車的白一黑,亮出了隨身的令牌,那些官差對視一眼,便放行了。

與看到令牌之時誠惶誠恐的面容完全不同,這些人似乎並不把令牌的主人放在眼裡,而只是事先得到命令,在面對這種情況時必須得放行。

白一白放下馬車旁的簾子,臉上有些憂心忡忡。

只消一眼,就知道甘州的情勢比他們想的還要嚴峻。

兩位官差領著這輛馬車,直接來到了甘州的驛館。在那裡,甘州州使和幾位州吏已經等候在那裡,看到馬車停下,上前去迎接。

“甘州州使吳文聰率領一般州吏恭迎太子殿下。”吳文聰和一般州吏跪了下來。

宮旬第一時間從馬車上下來,然後款款伸出雙手,扶起了吳文聰。

“吳大人請起,本宮這次前往甘州,旨在微服私訪,諸位不必勞師動眾。”

“謝殿下。”吳文聰抬起頭,微微打量了一眼宮旬,然後往後退了一步,等宮旬站在前方。

“太子殿下,寒舍簡陋,怕委屈了殿下和幾位大人,這甘州驛館已經收拾了出來,也讓其他人遷了出去,殿下和幾位大人放心入住。若有缺漏之處,殿下儘管吩咐。”

吳文聰說話之時,不動聲色地留意了宮旬幾位隨從,除了路曼聲這邊幾個人,假的太子殿下也帶來了兩位貼身護衛。

這兩位,也是一對兄弟,叫孔武和孔力。比起白家兄弟要魁梧不少,面色剛毅,應該是練外家功夫的。

吳文聰領著他們的驛館,又陪太子殿下去了他的房間,到了房間之後,二話不說便噗通跪下,向太子殿下請罪。

甘州連年大旱,朝廷屢次賑災,無奈災民太多,坐吃山空,讓甘州的局面越發糟糕。百姓吃不飽肚子,匪患橫行,以至於甘州境內頗不太平。如今甘州這局面,都是他無能造成的,還望太子殿下責罰云云。

宮旬扶起吳文聰,一陣寬慰,終於將人給送走了。吳文聰走之前,將整個驛館上下招呼了一通,讓他們好好招待幾位貴客,不能有半點怠慢。

路曼聲站在外間,雖然沒聽到他們說什麼,卻也知道大致是什麼內容。

這甘州大旱,百姓民不聊生,那甘州州使肯定將責任推到那些災民身上。最後再扣一個災民刁頑、外加匪患橫行的帽子,畢竟皇上派的查案人員可是死在甘州,不管是境內還是境外,與甘州都脫不了干係。但他要是把這些責任推到那些山賊土匪身上,你也沒有辦法。